刘表瞥了他一眼,似有不甘:“为父是这联盟的发起人,却要将盟主拱手想让?”
刘琦知道刘表只是一时之气,劝道:“父亲,其实您心里早就知道,这盟主无论是刘焉还是刘虞,都比您更有资格做,咱们是争不过他们的。”
刘表的心情憋闷,但他知道刘琦说的是对的。
确实,他跟刘焉和刘虞是比不了的,因为那两个人各有优势。
刘虞的优势在于身份和功绩……论功绩,单是平定举纯之乱这一功绩,便足可秒杀刘表。
至于身份,刘虞的身份不仅仅是他大司马之职,还有他的出身。
刘焉和刘表的先祖鲁恭王是西汉王族,年代久远,且几经变迁,这一族目下在雒阳宗正府可查的都是支脉小宗,颇有些落魄皇族的意味……虽是宗亲,但血统不是特别纯。
但刘虞的先祖乃是光武帝刘秀的嫡长子东海恭王刘疆,一度还曾当过太子,可谓根正苗红。
而刘焉的优势在于辈分和名望。
刘焉和刘表一样,都属名士,但刘表毕竟有因党锢之事而弃官逃亡的前科。
而刘焉年轻时曾拜名士祝恬为师,后党锢时,他没有选择和刘表一样与宦官决战,而是隐居自保,用七年的时间隐居教学,不但积攒了声望,还没有被牵连。
第二次党锢祸时,刘焉又当上了司徒胡广的文吏,搭了胡广的便车,他在司徒府镀金后外放,成功躲避了第二次党锢之祸。
刘焉这辈子左挪右闪,一直在想办法脱离士族清流与宦官对决的主场,没有一次掉经过坑里,诚可谓是党锢之乱中的‘忍者神龟’。
也因为如此,他的政治底子相比与刘表就要来的干净些。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在三刘之中,刘表都没有成为盟主的可能性。
最不济,那俩人还是州牧呢,而他目下只是刺史……
“纵然如此,也不能推举刘君郎为盟主!此獠绝非善类。”
刘琦闻言笑了。
“自然,依孩儿意,父亲与刘焉虚与委蛇便是,谁当盟主,也不是他刘焉一个人说了算的,大司马想来也会争上一争,父亲且先答应刘焉便是,待日后大司马派人问时,再虚应大司马,两不得罪,依孩儿想来,他们两人彼此谁也不会相让,最后基本就是拖黄了……咱们不慕虚名,只取其实。”
刘表眯起眼睛,斟酌半晌方道:“吾儿言之有理,深和朝堂之道,为父适才是有些急了,且先应了刘焉,待他出川之后,再做定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