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峰回路转,竟然与这位少郎君以这般的巧遇来个后续……
蔡觅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的,适才还略显淡漠的脸上,又再度浮现出了妩媚的光彩。
她冲着刘琦浅浅一笑,糯声道:“那就有劳少郎君相陪了。”
这‘少郎君’三个字,她特意咬字极重,颇有些销魂蚀骨之感,听的人骨头发软。
刘琦心中暗道: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祸害。
当下,刘琦便转马与蔡觅的马车同行,护送她回去。
这一路上,蔡觅軿车的帘子就没落下来过,他的俏脸一直露在马车的窗口,跟刘琦不停地找话说。
“少郎君来南郡前,却在何处高就?”
刘琦淡淡一笑,道:“琦中平五年在山阳郡举孝廉,后连任巨野县少府、代县尉、县尉。”
县尉之职,秩俸四百石至二百石,掌县军事,举孝廉后若不进京为郎官,大多能坐到此位,不甚稀奇。
不过物以稀为贵,以山阳郡的纳税男丁算,一年才只能出一个孝廉。
蔡觅的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少郎君的年纪这般轻,便可秩俸数百石,假以时日,入京上雒,想来也非难事……如何却……来了南郡?”
刘琦很是随意地道:“相比于前途,弟弟更看重父子之情,昔日南郡多乱,严君又年迈,上任刺史恐多有曲折,刘琦身为人子,弃官随父来此,正是人子之所应为之也。”
蔡觅颇是好奇地道:“少郎君舍了前程,来这前途未明之荆州,就不后悔?……我看你日后难有进雒阳之时了。”
刘琦心中暗道,废话!我当然不后悔了。
雒阳那地方,现在是京师,但几年之后便形容摆设,天下将以各镇牧守为中心,汉家朝堂所立的京师之地,再无任何实际意义。
特别眼下,那里很熔炉没什么区别。
但这是刘琦之后日后汉朝的发展趋势,蔡觅则根本不懂。
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并不关心国事,虽然知晓董卓如今在雒阳乱政,但以她的见识,绝对是想象不到西凉军会何等的凶残荼毒雒阳。
毕竟她是望族出身,又是女流,那等残酷的场景,她从没见过。
在蔡觅的心中,不论是何进还是董卓执政,跟雒阳是不是天下第一城完全没有关系,那里就是大汉的中枢,能有机会去雒阳面见天子的人,前程肯定是比在地方为官远大。
刘琦回答蔡觅道:“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吾若连事亲于危难之时都做不到,还谈何事君?”
蔡觅闻言,不由沉默了。
少时,她看向骑在马上刘琦,眼眸中的异彩比之适才在酒宴上更为浓烈。
这位少郎君,真是越来越让人感觉欲罢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