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慨道:“看起来,除了我,襄阳宗族尚无人对这位小掾史有所怀疑啊,那宜城县令李铮亦是如此……替我往驿舍送份拜贴,蒯某今夜前往拜会掾史。”
“蒯公,这天色已经黑了……”
“就是要乘夜前往。”
“诺!”
……
子时,临沮县驿舍内所有的屋舍尽皆灯灭,唯有刘琦所居的驿舍,还亮着一盏灯盘。
“中庐蒯氏……伯瑜,这个蒯越虽非家主,可也是极具名望之人,其当年乃何大将军府上的东曹掾,非比等闲。”刘磐见到了蒯越派人送来额拜贴,既惊讶又担忧。
他惊讶于刘琦算定了蒯氏和蔡氏会派人找他,担忧的是对方派来蒯越这样有名望的厉害人物,怕己方稍后露怯。
刘琦坐在床榻上,手里玩转着一个自做的木制魔方,来来回回的摆弄着。
那魔方是刘琦数年前请山阳的巧匠所做,六面虽未上色,但却雕着六畜用以区别。
刘琦每每感到心里压力大的时候,便玩转魔方用以缓解。
“伯瑜,某与你所言,你可听见?”刘磐见他不回答,上前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魔方,气道:“可知玩物丧志?这东西从打做出来,汝就天天攥在手里?有甚意思!”
刘琦见刘磐夺了他的魔方,也不生气,只是一摊手,笑道:“此乃减压神器,心情紧张的时候,转一转既可放松,又可益智。”
刘磐现在可不管他要不要减压,道:“蒯越一会便至,汝当如何应对于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应对的?大家彼此谈条件便是了。”
刘磐看着刘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急道:“汝怎就能坐的这般安稳!那姓蒯的找上门来,应是知晓了汝谎称叔父来荆州而戏耍宗族,此事如何解释?”
刘琦摇了摇头,道:“不妨事,他没有证据,如何说我戏耍于他?”
顿了顿,刘琦又道:“再说,我乃刺史掾史,领刺史之命来荆州暗访,我戏耍他们又怎样?若非他们图谋不轨,又焉能被我戏耍?”
刘磐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琦。
他觉的自己每次和刘琦说正事,刘琦都能说出一些歪理,但偏偏他的那些歪理仔细想想又非狡辩,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刘琦安慰刘磐道:“堂兄,其实弟心中也忐忑,然越是值此关头,便越是不能露怯,要稳如泰山,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小觑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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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叩响了房门。
刘琦冲着刘磐使了个眼色,刘磐深吸口气,便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头戴斗笠,身披长袍的黑衣人,被驿舍的仆从引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