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不愠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夫唯独喜欢你这一点,有什么就说什么...好好好,既然你将山芋给老夫,老夫不妨给你一个建议,来,附耳过来。”
傅知年倒是没想到纪不愠这么爽快,赶紧凑了耳朵过去。
纪不愠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五个字,傅知年立刻双目放光。
“嘶!这个...纪圣是如何想到的?”
纪不愠捋须笑道:“老夫不过是量人而用,此官位正好适合老夫的小兄弟。”
“确实,是很合适...等下!小兄弟?”
傅知年突然意识到纪不愠刚才的话中哪里不对,瞪大了眼反问道。
纪不愠笑道:“哈哈,老夫前些日子心生感应去了趟南疆,此事你也是知道的,在那里和他结了异姓兄弟。”
傅知年:!!!
这...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看来这次算是真的来对了!
傅知年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拱手告辞,却被纪不愠拉住了手腕:“唉,你这人怎么用完老夫就走?”
“额...纪圣还有什么吩咐么?”
纪不愠眯眼笑道:“你也看到了,老夫徒儿现在昏迷不醒,老夫缺一样东西,想问你借用一下。”
傅知年迅速过了一遍自己的家底,苦笑道:“纪圣说笑,晚辈身边那点东西,还有您看得上用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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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
纪不愠瞟了眼他的胸口:“你的相印借老夫用用。”
听到相印两个字,傅知年一把就捂住了胸口。
朝廷虽然给参知政事的品级不高,若没有加封的官衔,也就是个正三品,连六部尚书都比不上。
可给参知政事的相印却是正儿八经的【宰相印信】!
在真宗改制之前,这颗印信一直是尚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用的。
现在政事堂的政令若是没有这颗印信的用印也是一张废纸。
这算是圣朝的一个传世至宝了。
纪不愠笑道:“老夫就用今日半天,等到明日一早,老夫亲自给你送过去。”
“就半天?”
“就半天。”
见傅知年还在犹豫,纪不愠神色转冷道:“你的烫手山芋老夫接了,怎么问你接半日印信你都磨磨蹭蹭的,老夫若不是为了这个徒儿,圣朝的圣女,清河郡主,老夫才不会问你借这硬疙瘩玩意呢。”
傅知年呵呵赔笑道:“纪圣,你也应该知道,这颗印信,晚辈身为参知政事,也只有使用之权...”
“废话,老夫当然知道,此事老夫会和陛下说的。”
纪不愠翻了个白眼。
傅知年踌躇再三,最后还是将抱着红布的印信取了出来,双手恭敬地递给了纪不愠:“纪圣小心着用。”
纪不愠伸手接过,没好气道:“老夫知道其中干系,参知政事大人是不是总是觉得让人干事心中极不放心啊?”
“这...呵呵,习惯了习惯了。”
傅知年这才拱手告辞离去。
纪不愠也不管他,而是将注意力移回了沈颂英身上。
他打开红布,露出通体幽黑的相印。
这颗圣朝相印造型却极其古朴——甚至可以说是粗糙。
正如纪不愠所说,就是一块硬疙瘩。
纪不愠将相印悬在了沈颂英的神府上方,轻声道:“徒儿,有多大的造化,就看你自己了。”
草庐重归静寂之时,中京却经过短时间的酝酿后,一片哗然。
宁国侯府那个废物世子一剑废掉诚意伯儿子的事就跟文艺扩散一般传遍整个中京的上层圈子。
幸灾乐祸的有之,怀疑传闻不实的有之,纯粹吃瓜夸大其词以讹传讹的就更多了。
但不管传成什么样,今日中京头条最丢人的,当属诚意伯杜康仲!
此时,一脸横肉的杜康仲看到被抬回府中的儿子,脸色铁青。
“废物玩意,给老子扔去马厩去,谁都不许去看他!”
果断处置了这个丢人的儿子后,杜康仲一巴掌拍碎身边价值千金的茶几,起身道:
“老子不去惹他们,他们倒是来惹老子了,正好公爷不在,老子这就去宁国侯领教领教狗屁杀神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