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悬停在半空,蚂蚁排着队从两人脚边绕过。
一圈两圈,三四圈。
五圈六圈,七八圈。
吃瓜群众们再也忍不住了,吐槽道:“不是……他们出拳怎么出得这么慢,好抽象啊!”
“两人都是高手,谁先露出破绽都会被看出来从而失去先机,这其中的心里斗争细到毫毛,你要是能看懂,你就在台上比试了。”
“看不懂,但是我很佩服!”
……
我的五指慢慢地张开,似乎是要出剪刀,又似乎是要出布。
萧炎也是一样,拳头的五根手指扭曲摩擦着,似乎要出拳头,但是也可以在一瞬间变化成剪刀。
二人一个在变化成布的时候手指抽搐,一个在变化成剪刀的时候拳头颤抖。
“剪刀!”终于,萧炎忍受不住,趁着我还未定型,先露出破绽以求打成平手。
由于他定型的动作比较坚定,我不好意思再临时变化,于是也只得以剪刀收场。二人第一回合打成平手。
望着彼此的手势,两人都是嘴角一歪,暗叹拳逢敌手,这场划拳真是惊险刺激。看起来都很慢,其实不管是一个的神眼还是另一个的白眼,都发挥了瞳术的奥妙,展现了双方与众不同的手段。
因此,看似划拳,其实也不是简单的划拳,也是实力和法术的一种比拼。
修真者哪怕是玩划拳这种简单的游戏,举手投足都包含着很多法术奥义,不可等闲视之。
不过也有值得吐槽的点,就是太慢了。
当第二次的一二三喊结束时,双方再次陷入了更加缓慢的慢动作中,这场猜拳已经演变成几个世纪以来,最漫长的手部运动。
我的手背青筋暴起,仿佛握着几万斤的重物,难以移动。萧炎的指甲缝里渗出真气,也是艰难到了极致。
远处打更的梆子声,从“戌时三刻”变成了“亥时一刻”,两人手腕才堪堪到达与腰平行的位置。
观战群众已经来来去去稀拉了些,卖糖葫芦的老汉草帮子上的糖葫芦越来越少,许多男性观众打着哈欠,熬出了扎手的胡须。
就在众人昏昏欲睡之时,我的右手突然泛起土黄色光晕,指甲盖上裂开细缝,渗出带着硫磺味的白雾,遮盖我的手势。
萧炎藏在背后的左手结了个窥天印,眼白瞬间爬满金丝,仿佛是有人在他瞳孔里塞入了两颗熔化掉的太阳。
我的神眼由于长时间地使用,也出现了副作用,眼睛又干又涩,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了面颊。
当两人手腕以每年三毫米的速度向前挪动时,修真界最滑稽的谍战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