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您老先消停会儿行不行啊!人家早就没再吱声啦,咱就稍安勿躁,暂且先歇一歇。待会儿那一群莺莺燕燕估摸也快现身喽,到时候咱俩就出去凑凑热闹呗,权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子衿一边压着嗓子冲杜白嘀咕,一边还警惕地四处张望着。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下头便逐渐喧闹了起来。只见子衿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慢悠悠地踱出门外,然后若无其事般依傍在栏杆旁,悠然自得地俯瞰着楼下的情景:一众姑娘正与那帮糙汉子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此时此刻,舞台中央还有几位舞姬伴随着悠扬的乐声婀娜多姿地舞动着水蛇般的腰身;台下时不时传来几声尖锐刺耳的口哨声,间或夹杂着几句肆无忌惮的呐喊助威声,甚至偶尔还能听到某些心怀叵测之人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调戏话语。尽管自己平素里喜好流连于烟花之地,热衷观赏佳人的美貌,兴致高昂时更免不了顺手揩点油水占些便宜,但当她目睹这些男子如此龌龊下流的神态举止时,真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狠狠扇他们几个大耳刮子。
她正与杜白兴致勃勃地探讨着哪位姑娘的舞姿更为婀娜多姿、曼妙动人时,忽然间,隔壁房间的门毫无征兆地从内侧被推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不禁一愣。
子衿生怕杜白露出破绽,连忙低声嘱咐道:“别回头!继续聊天,千万别停下!”然而,此时的杜白显然已经乱了方寸,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说……说……说什么……啊?”
看着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家伙,子衿心中暗自懊恼不已,恨不能立刻将他扔下楼去。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她忍不住抱怨起来:“你瞧瞧你这样子,如此差劲的心理素质,我实在难以想象你平日里给那些身患重病的病人问诊时究竟是如何应对自如的。天啊,我怎么会和你结拜兄弟呢?哎呀~”子衿一边叹息着,一边用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额头。
“真是后悔莫及啊~”正当子衿陷入懊悔之中时,一只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她的肩膀。出于本能的反应,子衿迅速抬起手紧紧握住那只搭在肩上的手,腰部用力一弯,同时单脚向后猛地一蹬,使出一招漂亮的过肩摔,将身后之人狠狠地甩飞了出去。
莫亦然万万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有这般激烈的反应,尽管已然使出浑身解数,但其落地之姿却远不如预期那般完美无缺,甚至可以说是略显狼狈不堪——只见他单膝跪地,姿态颇为不雅观。
须知在古代社会,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铮铮铁骨,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对于身为尊贵皇子身份的他而言更是如此。幸而此时楼内宾客稀少,并无太多闲人目睹此幕场景。长风见自家主子状况不佳,急忙上前搀扶道:“殿下……主子,您可安好无恙?”
“无妨!”莫亦然强作镇定应道。
“好个狂妄之徒啊!竟敢对子我家主子动手动脚,莫非活得不耐烦不成……?”长风怒目圆睁,转头瞥见眼前之人时,顿时呆若木鸡,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你......怎会是你~”
“为何就不能是我呢?难道此地乃汝家产业不成?且不说你家主子性命都是我的,即便如此方才分明也是他先行出手挑衅罢了!”后来现身的萧茹亦是惊诧万分,她做梦都想不到令自己魂牵梦绕、日夜思念之人竟会涉足烟花之地。也罢,此人原本便是个放荡不羁、风流成性之人!
想起那夜他戏弄自己的画面,萧茹不禁感到脸颊发热,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而此时,子衿似乎察觉到了萧茹炽热的目光,他转过头来,与她对视。那眼神仿佛要将自己吞噬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恐惧,妈蛋,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这时,一旁的莫亦然惊讶地发现萧茹竟然也认识子衿。他突然回想起在中秋宴上,当他们看到宋家二小姐时,萧茹曾向自己询问过一个问题。现在看来,原来当时他们所说的就是同一个人……
"真是奇怪,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又或者说,我应该在哪里呢?嗯?萧姑娘……" 子衿缓缓地靠近萧茹,身体微微前倾,低头贴近她的脸庞,轻声问道。
萧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是敞开的。就在她脚步挪动的瞬间,脚底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向后倾倒。
子衿见状顺势一伸手将对方带去自己怀中,又是一个近距离接触,两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