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刻,她又觉得有些不甘。
南玉巷的樱花还没开,她还没有和他一起去看过。
妈妈做的暖和的枣米糕还没有让他尝过。
他说学校外面有几只流浪猫,有一只是蓝色的眼睛,想要带她去看看。
虽然她并没有多喜欢猫,但总归是答应了他的。
刀刺了下来,温棠闭上了眼睛。
她好想再见他一面。〕
冬日里的阳光斜斜地洒下来,在白皑皑的雪中,火焰徐徐地升起,离婚协议的白纸黑字在赤红的火中化成灰,落入雪中。
温棠捏着纸页的边缘,看着逐渐被吞噬的纸页,在火舌将要上来的前一刻,将纸丢进了雪里。
曾经生机盎然的花园被雪覆盖,攀爬在白墙上的月季只剩下光裸的枝干,地上的矮株花植也收束了露在地面的花茎。
温棠看着荒凉的花园,思绪有些发散,这些花是从什么时候种下的?
似乎是她刚开始生病的时候,从某一天起,院子里开始出现了各种花植,从春天开始渐次开放。
林辉已经离开了许久,室外的温度冰冷,温棠伫立了许久,抬脚回到了别墅内。
阔别已久的卧室依旧与记忆里一模一样。
温棠坐到了床上,看着花瓶里的干花静默了许久。
她知道的。
盛夏花园里盛放的花,冬日里充斥着苦涩药味的别墅,送进屋里调补身体的药汤,对她格外好的林姨,餐桌上全部是按照她的口味做出的饭菜,下班后早早就赶回家的纪辞年。
他那些言行不一的做法,即使他不说,她也全都知道的。
但那场病来得太过突然。
那些痛苦的噩梦蜂拥而至,她这才知道她从来没有彻底地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