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
纪辞年听到这,蓦地笑了一下,笑声里带着深刻的嘲讽,他回了一句。
“你要是这样觉得,我也没有办法。”
纪盛宏苍老威严的脸上,怒意尽显。
“你是不是觉得我把盛宏交给你,就是你的了?就可以任由你为非作歹!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把你赶出去。”
纪辞年哂笑一声,低沉的声音里含着讽刺。
“爷爷不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你一直把我当做纪家的污点,小时候你就不愿意认我,如果不是伯父,我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他抚了一下额头,掩去眼中神色,又继续说。
“你当然可以把我赶出纪家,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纪盛宏又举起了拐杖,眼看就要落到纪辞年身上。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
纪辉云刚进门就看到纪盛宏要打纪辞年,他赶紧上前,揽住了老爷子的拐杖。
“爸,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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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盛宏想要推开纪辉云,继续打纪辞年。
而纪辞年就站在那里,修长的手垂落在腿侧,置身事外地将视线放到窗外。
他也不去看眼前的两人,就像是站在闹剧外漠然的看客。
纪盛宏和纪辉云的声音还响在耳边。
“爸,辞年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样对他!”纪辉云拦着纪盛宏。
纪盛宏冷哼一声,“他做错什么?他现在就是想把我纪家的天给捅了!”
纪辉云安抚性地拍了拍纪盛宏的背。
“就算辞年做错什么,他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辞年是个好孩子!”
“他有理由?你知不知道他暗地里在做什么,他在收购秦氏的股份,他是想吞并秦氏!”
纪盛宏掷出这惊天大雷。
纪辉云的动作顿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毫不在意的纪辞年。
“我们纪家本来就对不起良玉,他现在又要这样做,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明廷。”
纪盛宏的声音里带了些悲凉。
“我的儿子对不起明廷的女儿,现在我的孙子还要继续伤害她。这叫我如何自处!”
纪辉云顿了下来,纪辞年的父亲,他的弟弟纪辉兴,是纪家和秦家永远不可言说的痛。
想到已经故去的弟弟,纪辉云沉痛地闭了闭眼,还是选择了相信纪辞年。
“我相信辞年,辞年的品性是好的,他绝不是那种人。”
纪辞年垂下眼睑,手掌握紧。
纪盛宏却不愿意相信纪辉云的话,“你就知道向着他,我看他就像他父亲一样,是个白眼狼!”
“爸!”听到纪盛宏骂纪辉兴,纪辉云出口阻止:“无论怎样,辉兴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揪着不放,原谅他吧。”
纪盛宏怒斥着:“原谅?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他就是我们纪家的耻辱,他儿子如今也要变成那样!”
纪辞年可以说是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谈论那个生下他的男人。
直到听到纪盛宏说他也会变成纪辉兴那样。
纪辞年这才嗤笑一声:“也要?我是怎样的,爷爷又知道什么?你从来没有照顾过我一天,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一次,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纪辉云听到纪辞年漫不经心地将这些说出来,有些怔愣。
他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孩子了。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优雅成熟的大人,不会再因为纪家的冷落而独自委屈难过,也不再需要他这个伯父的安慰帮助了。
或许他终于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死心,不再期盼他们的认可和关心了。
纪辉云却觉得一阵心酸涌了上来。
那个善良的孩子终于还是披上了盔甲,变成了一个强大的大人。
纪辞年却并不如纪辉云那样触动,他就像是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漠然地看着纪盛宏。
纪盛宏瞪着眼睛盯着纪辞年。
几秒后。
纪辞年轻笑一下,移开眼,淡然地看向窗外。
纪辉云拍了拍纪盛宏的背,让他平复情绪。
就在这时。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窗外坠落。
烈烈的风扬起了黑色头发,与夜色交缠。
纪辞年本来淡然的眼眸蓦地睁大,墨色的瞳孔骤然放大。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慢放了无数倍,把身影下落的瞬间刻画得漫长。
纪辞年的呼吸滞住,刹那间,他夺门而出。
还处于情绪中的纪盛宏和纪辉云愣住,茫然地看向慌乱跑出书房的纪辞年。
“嘭”的一声。
楼下传来巨响。
紧接着,人群的骚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