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颜与张虎一同来到了村长他们所在的帐篷,里面皆是熟悉的面孔。一番交流过后,白落颜方才知晓,当初众人跑散之后,村长寻到了如今在场的这些人,而对于其他人,村长也始终在寻找。
此外,白落颜还获知了村长带领大家出来时开具了一份保书,上面清晰地写着村庄的名字、人数以及逃难的缘由等信息,且这份保证书一直由村长妥善保管着。
村长说道:“我想起来了,在路上我碰见了你娘家白家庄的人。他们那里那时水势不大,未遭受太大的灾害,也并无离开的打算。然而我们走后的第三天,就有人去抓壮丁了。他们村的人在被抓之时纷纷四散奔逃,至于究竟谁被抓了,谁跑掉了,那个人也不得而知。”
白落颜听了,说道:“也不知道我娘家的亲人是否安好。”张虎安慰道:“别太担心,也许他们都逃过了一劫。”
白落颜叹了口气:“但愿如此。村长,那之后您还有听到关于白家庄的消息吗?”
村长摇了摇头:“之后就再没听到过了,咱们如今自身都难保,也没法去打听更多。”
村长让白落颜住在旁边,如此一来既能相互有个照应,也能更安全些。白落颜心里也觉得这样甚好,毕竟若无人看守帐篷,里边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丢失。
当他们去找官兵商量时,官兵对此不管不顾,只说帐篷得自己拆卸、自己搭建,并且还要再缴纳一百文的搬迁费。白落颜虽满心无语,但也只得交了铜板。随后,张虎带着村里人很快就都搬了过来。
白落颜望着新搭建好的帐篷,心中总算获得了些许安稳。然而一想到那交出去的一百文钱,她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心疼。
晚饭时分,白落颜慷慨地贡献出了剩余的猪头肉和下水,精心煮了一锅野菜玉米粥。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热络地交谈着。白落颜咽下一口粥,满脸疑惑地问村长:“村长,您知道咱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吗?为啥把咱们这些人都聚在城外啊,这究竟是啥意思呢?”
村长放下手中的碗,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啊,还真费了些功夫打听清楚了。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乃是燕王的封地,就是燕王下令收拢咱们这些灾民的。这燕王啊,向来心怀天下,宅心仁厚。他深知咱们这些灾民流离失所,生活困苦,若放任不管,不仅会有无数百姓饿死街头,还可能引发诸多乱子。再者,收拢灾民也能为他博得一个好名声,让天下人都看到他的仁德与慈悲。而且,灾民中不乏身强力壮之人,若能妥善安置,日后或可为他所用。所以啊,这燕王才会下令收拢咱们,也算是给了咱们一条活路。我跟你们说啊,小声点,听说这燕王现在是最有机会继承那个尊贵位置的。至于为啥把咱们都聚在城门口这儿,依我看,应该是等着人都到齐了之后再一起做安排吧。你们可都得把户籍给保管好了,要是弄丢了,那可就要被抓去服役啦。”白落颜说道:“安置灾民,灾民没有户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村长回应道:“人家可不会管这些,户籍是用来判别你是不是探子,又或者是不是敌人之类的。有户籍就能查到你的出身来历,没有的话,那可真不好说。”而村长心里想的却是:她就想弄明白没户籍为什么不行,她靠献身得来的户籍到底有没有用。夜幕降临,终于到了睡觉的时候。白落颜长舒了一口气,欣喜地说道:“晚上睡觉再也不用和男人挤一起了。”可可也在一旁欢快地点着头。就这样,白落颜和可可拥有了自己的一个帐篷。
这时,张虎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条被子,说道:“这被子给你,不过这个帐篷空间有限,你还是和村里其他人去挤一挤吧。”村里人轮番看守帐篷,他们虽然没什么行李,可是东西越少就越珍贵。这些人不仅要找人,还要找吃的,尽量多囤一些。
白落颜偶尔也带着可可往远处走,找些吃的,最主要的是空间里的鸡鱼要有拿出来的理由。不过收获也不小,她们找到了一颗板栗树。那树不大,即便把所有板栗都打下来,也还装不满一背篓。
日子就这样过了七八天,陆续找到的,还有刚刚到的,加起来有五六十人。一个个见到村长,就好像见到了主心骨。
他们围在村长身边,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和困难。有的一脸疲惫,眼中满是迷茫,声音中带着哭腔说道:“村长啊,这一路上我们风餐露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的神情激动,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村长,我们家的粮食都被抢光了,往后可怎么活呀!”还有的则是默默地流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村长看着眼前这些可怜的乡亲们,心中满是同情和忧虑。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大伙先别慌,咱们既然聚到了一起,就一定能想到办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