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潺潺流水,如细雨绵绵,如雨打芭蕉,优美清澈悦耳,引人入胜,勾人心魂,在场的文人墨客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他们闭上眼,摇头晃脑,在这心旷神怡的琴声中不断沉醉。
一辆马车路过贵音阁,马车上南泽公子本与另一世家公子约好,一起在雅情馆相聚小酌。
但当如丝如缕,缠绵悱恻的琴声从贵音阁中贯入耳中时,顿时触动他的心弦。
南泽用折扇挑起车帘,目光落在灯火通明的贵音阁,突然开口。
“停车。”
赶车的车夫一愣,手已经下意识勒住缰绳。
拉车的骏马训练有素,平稳的停下小跑的步子。
车帘一掀,南泽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朝贵音阁走去。
车夫一脸纳闷的挠头:公子,雅情馆还没到啊?
小厮摇摇头,吩咐车夫去雅情馆告知公子的好友一声,今天不去雅情阁了。
交代完,他赶紧追上公子。要不说他能当上公子的贴身小厮呢,而车夫干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个车夫。
南泽站在贵音阁门口,目光遥遥落在高台上。
女子坐在古琴后,体态婀娜多姿,肌肤细腻如玉,三千青丝简单梳个飞仙髻,后面的头发散于肩头。
她眉眼微垂,带着面巾,气质淡雅,犹如空谷幽兰,琴声时而高耸入云,时而低沉如呢喃,时而飘渺如絮,而是沉稳如崖松。
浸润了听琴者的心,令人神往。
南泽的眸色不自觉深了,仿若外头漫长无垠的夜。
就这样远远望着台上的抚琴女子,一双上调的桃花眼中翻涌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琴声歇时,南泽挑唇一笑,眼神里的情绪渐浓,往前走去。
却不想,下一刻,台上的女子的如雷的喝彩中起身,而后动如脱兔一般,朝后台跑去。
南泽下意识伸手,只来得及抓住一条红丝带。
梳好的飞仙髻在丝带解开时,瞬间倾泻而下。
从南泽的指缝中俏皮的溜走。
准备接应,并打掩护让干女儿离开的容妈妈,刚才只是还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中,只是稍微迟钝了一小会。
却看到曲欣悦差点被南泽公子拦下,她的心顿时咯噔一跳。
幸好曲欣悦溜得快,只是虚惊一场。
容妈妈赶紧上前招呼南泽(拦住南泽公子)
南泽上一回已经对跳舞的曲欣悦感兴趣,这一次再次被琴声折服。
原本看到都快抓住人了,但没想到那个让他的心再次起涟漪的女子,已像只受惊的小鹿般逃跑。
现在看到容妈妈实为招待,其实暗中挡住他的脚步。
他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涌潮,舌尖顶了顶上颚,垂头低声一笑。
“开个价。”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但容妈妈还是瞬间明白南泽想表达的意思。
她的心重重一跳,脸上笑容微僵。
没想到南泽公子看起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有动了摘花的心!
这要是被京都其他姑娘知道了,得造成多大的轰动啊?!
只不过,这朵花是自家干女儿,而且干女儿的脸也……
她叹了一口气,抱歉道。
“对不住,南泽公子的要求请恕容妈妈不能答应,因为刚才那个姑娘只是来救场子而已,并不挂牌。”
南泽黑眸闪过一丝意外,微微蹙起眉,问:“那如何见她?”
容妈妈一阵头疼,几乎装作听不懂打太极。
“那位姑娘想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平日里也不常上台。”
南泽看着容妈妈如此护着,眼底的意外更深了。
怎么办,对这个姑娘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此时,楼外已传来各家美人坊的受到打赏的银子总额。
“春满楼,三千三百两!”
“花月楼,两千七百两!”
……
“雅情阁,九千一百两!”
随着各家今晚打赏的银子吆喝声从金锦路街头,口口传递到金锦路街尾。
今日各家的赏银比拼,几乎落幕。
那些没有报赏银的,基本是今日的赏银太少,有点拿不出手,免得报出去让人看笑话,干脆不往外报了。
随着雅情阁的九千一百两响起,不断有人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