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的马蹄声从邽城出发,两匹马从官道呼啸而来,疾驰而过,扬起漫天飞尘。
茂盛的树林环山而立里,云台寺坐落其中。慕洛尘,慕洛玄纷纷下马,快步走上通往寺庙的台阶。
云台寺大门敞开,院中一片寂静。供奉的香火一缕缕随风而起,散发出特有的檀香味道。古树下的石桌前人已经全部落座,在最中间的位置上,一位年长的老者身着圆领方襟白色大袍,手里佛珠在指尖之间微微拨动。
在他的周围依次坐着雍王慕洛渊,奕王慕洛扬,祁王慕洛齐。众人见慕洛尘而来,纷纷起身行礼。
“臣给圣上请安!”三人齐声道。
慕洛尘点了点头让其落座后,上前走了两步,对着那僧人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大哥。”
慕洛玄也施一礼,站在旁边。
慕洛珩坐在石凳上细细打量,微笑的指了指旁边给他留着的位置:“三弟,坐。”
众人落座后,慕洛珩手提铜壶,在早已摆放的茶杯里一一为弟弟们倒上茶水。慕洛尘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消瘦枯黄,并无任何光泽。不由得想起了信中所说已到了弥留之际,不禁的心里酸楚。
“经年不见,三弟也从鲜衣怒马的少年长到如今的成熟稳重,这般模样让我刚刚恍惚是父皇在世。”慕洛珩轻轻咳嗽了几声,神情平静的看着坐在旁边的慕洛尘。
“三弟不但形似,现在杀伐决断也慢慢跟父皇一样。大哥,这不前些日子反叛,雍城不给一兵一卒让我拖到最后。喔,对了。派人了,沈国舅一人。”雍王也知道自己的大哥命不久矣,便不显得那么悲伤从而化成满肚子怨气。
他们从小都受到慕洛珩的加倍照顾,他就如他们的父亲般存在。那年若不是王妃难产而亡,他心灰意冷下出家为僧,抛弃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宁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慕洛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稳了稳情绪。嘴角微扬淡淡笑道:“二哥齐鲁之地兵强马壮,小小叛军不足为道也。”
雍王见此坏笑着从旁边暗处拿出两份奏章放在桌子上,奕王见状连忙从不远处拿来笔墨放在慕洛尘跟前。
“那还烦劳圣上把这个月的军饷顺带给批了,省的我和四弟派人还得送到兵部盛奏。”雍王来时就写好奏章又与奕王商量好这次相见找慕洛尘发放军饷。
慕洛尘接过奏章打开仔细阅完,抬眼看了看雍王:“一名士兵每月三百文,粮食二十担。齐鲁一处就一万五千两,还有抚恤银一人二两,一共八千两纹银。这次这仗打的有点破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