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瞥了她一眼,凑到她耳边将刚刚所听所见全部都描述了一遍。
一同傻眼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又气又羞,一张脸涨得通红。
“小姐,这必须得和离,咱们夫人可说过,这样不守夫德的男人不能要!而且他才,才……那个过,就和你洞房,你会生病的!”
一同自小研学医术,又深受杜婉菱那什么妇科知识洗脑,坚信一夫一妻才对女子健康有益,否则易短寿。
蔺赴月沉思了一阵儿,缓缓舒了口气,走到妆台前将笨重的金冠摘下来。
“放心,明日我们就去把那个女使找出来,不信问不出实情来。”
这一晚,北风呼啸,吹动檐角的风灯不住摇晃,风雪袭人。
一同悄悄进里屋看了几趟,蔺赴月抱着被子沉沉睡着,白嫩的脸上热得红扑扑的,实在娇憨可爱。
她松了口气。
幸亏小姐自小心大有主见,否则任谁遇见这样的事都要急上一宿睡不着的。
红彤彤的喜烛燃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时才熄灭。
新婚第二日,新娘子要拜见婆家长辈。
蔺赴月早早起床梳洗,到换衣裳的时候却皱了眉。
一同看了看架子上准备的红色冬装,有些犹豫,“小姐,这衣裳……咱还穿吗?”
蔺赴月瞥了那红衫一眼,心里觉得太晦气,摇了摇头,“穿别的吧。”
最后只换了一身烟粉色的小袄,甚至比一同二万两个穿得还要素净。
是以秦老太太颇为不悦,等她敬了茶收了红包才勉强扯了个笑,“今日怎么不穿红?反倒让你的丫头穿得这样逾矩。”
蔺赴月淡漠敛眸,笑着不说话。
装聋。
她从小就这样,遇到听不惯的话,就笑着聆听,实则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那些不中听的话是半点都没听进耳朵的。
见她不说话,秦老太太也不敢多言,挥手叫传早膳。
今日新娘子头一天进门,大房二房都聚在一块儿用膳。
秦家人丁不旺,一家人坐下来勉强围了一桌,蔺赴月不动声色抬头,将人头都认了一遍。
秦老太太以下有嫡系、庶系各一支,嫡系已故秦国公和国公夫人育有两子,分别是大公子秦铭和二公子秦钊,而庶系秦宏泰和叶碧烟房里只有两个女儿,便是三小姐秦锦柔和四小姐秦锦绣。
秦锦柔便是入宫的那位秦修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