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羡一顿,“……”
悠悠道:“紧张什么?”
“没有,”蔺赴月咬唇狡辩,缓缓吐息了两回按压心跳,全神贯注起来。
其实那种心跳的悸动完全出于人性本能,在看到裴江羡身后的伤时,蔺赴月就再没心思想那些事了。
他的伤太重……太多……
已经接连两次,为了救她,蔺赴月心口发酸,低声道:“对不起,谢谢你……”
冰凉的药膏抹在伤处,疼得裴江羡身体微微发颤。
他强稳住声音,“对不起什么?又谢什么?”
“我欠你两条命。”
裴江羡轻笑一声,声音在空荡幽深的洞穴中荡了几荡,“先欠着吧,以后找你讨要。”
蔺赴月不疑有他,“好!以后若是有要我卖命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裴江羡微微侧身,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这场上药如同上刑,足足持续了有半个时辰,两个人都是一身汗,一个是疼的,另一个是吓的。
蔺赴月看他自己缓慢地穿上衣服,有些艰涩地问,“那你还会死吗?”
裴江羡想了想,“现在死不了,过会儿就不一定了。”
蔺赴月松了口气,“还能闲聊,看来没事。”
她转身走到洞口边,用手接了一捧雨水,快步走到裴江羡身边,虔诚地跪在他眼前,急急道:“喝口水。”
但他没动,只是定定瞧着她。
蔺赴月有些急,“愣着干嘛?快喝呀,要漏没了。”
裴江羡顿了下,从善如流低下头,嘴唇动了动,恰碰到蔺赴月的掌心。
蔺赴月“砰”一声炸了,浑身都有些发热。
好……奇异的触感,就像是裴江羡在吻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