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伽一边忙着追人,一边不解,“啊?主子你不是一直少夫人长,少夫人短,怎么又不给咱们叫啦?”
“没有为什么!听起来心烦。”
……
这最后一件事办妥,蔺赴月开始收整行囊预备起回扬州的事宜。
她这次为了赶时间轻装简行,也不打算欣赏沿途的风光,所以并未选择乘船,而是走陆路,马车上的日子虽难挨些,但能缩减不少时间。
杜婉菱要留下照顾两个孩子,便把傅大指派给蔺赴月,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好在一路无事,马车颠颠荡荡顺利驶进了扬州城。
扬州,古往今来多少名句都曾留有“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美誉,蔺赴月回来得巧,正赶上春光晴好,满城和暖。
江南水乡的气韵养人,而杜宅又恰巧依水而建,坐落在瘦西湖边上。
一下马车,被这慵懒湿热的暖风一吹,儿时的记忆纷至沓来,蔺赴月长长舒了口气,眉间紧蹙终于松淡了一些。
她是触景生情,正神思飘荡着,忽听身后有人叫她,“赴月!”
蔺赴月回身,见着来人时眼眶瞬间就红了,不由张开双手,像个孩子一般扑进女人的怀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表嫂!”
而杜长风就站在一旁,看妻子与表妹哭作一团,眼底不由浮起一片红。
人多日来积攒的委屈会在见到亲近之人的这一刻爆发,不然像蔺赴月和方闻鸢这样的大家闺秀,断不可能在大街上就哭成这般模样。
杜长风尚且保留两分理智,抚了抚妹妹的头,轻声道:“先进门再说。”
方闻鸢这才反应过来,忙抽泣着给蔺赴月擦了擦泪,拉她的手往杜宅门上走。
杜家虽为武官,但底蕴深厚,杜家老宅在扬州当地已算十分气派。
后又因蔺赴月的舅舅领了扬州通判一职,一方父母官,门庭总不好太过低垂,故而重新修缮过的杜家老宅更加气派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