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想以后三方对峙的场面,就险些当场笑出声来,不得不将脸撇向另外一边,免得被弘历看到。
弘历不知道她此刻满脸讥讽,还当她是担心皇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听。
此时,隔壁的太后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如懿:“皇后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她先失去了永琮,如果此时再失去璟璱,恐怕是受不住这个打击。”
如懿神色淡淡:“皇后娘娘是大清的皇后,璟璱公主是大清的嫡公主,她们接受了天下百姓的供养,金尊玉贵的养着,本就应该为大清做出贡献。”
太后意味深长:“你还真是恨皇后啊。”
如懿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太后娘娘误会了,嫔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再为难罢了。”
她是如此的巧言令色,跟在皇帝面前百口莫辩的时候完全不同。
不要说隔壁的弘历被她惊了惊,就是太后,也对她刮目相看:“哀家以为,皇帝待你好,你会一心向着皇帝。”
如懿神色骄傲:“皇上待嫔妾如何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皇上应该事母至孝,那么,嫔妾就一定会替皇上尽孝,为太后排忧解难,当然也能忍受所有委屈,成全皇上的贤名。”
太后想起当年皇帝刚登基时,她跟弘历为了乌拉那拉宜修,相互别劲儿,当时,就是如懿来给自己出主意,也是她劝了皇帝。
她忽然笑起来:“当年,皇帝为了让你有个依靠,硬是不让哀家住慈宁宫,一直拖着哀家去跟太妃们一起住,连被毒害的仇恨都不计较,也要让乌拉那拉氏当圣母皇太后,压哀家一头。
谁能想到呢?你自己偷偷跑出来找到哀家,替哀家送去毒酒,送了乌拉那拉氏一把,又转头去劝皇上尽孝。”
她说着便笑了,笑完了,抬手点了点她:“你这样来回折腾一番,好像为了皇帝受了很多的委屈,皇帝也确实是觉得你委屈,对你越发愧疚,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心疼你,但,皇帝为了你坚持,你却处处跟哀家合作,何尝不是背刺了他呢?”
毕竟,当时她和弘历因为宜修起了间隙之后,两人的争斗就飞快变味,已经不再是母子斗嘴,而是前朝后宫里的权柄争抢。
弘历想要拖到她服软,那时候若她当真服软,皇帝便如同脱缰野马,日后再难受到她的牵制。
偏偏,如懿背后捅了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