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密谋反击?
而是,直接地……光明正大地…告状?
她被嬿婉这样小孩子告长辈的举动惊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也应该跟着回禀:“额……对!”
富察皇后听见娴贵妃三个字,就已经开始恼怒了,再听见还有嘉妃的事,更是气得头疼:“她们一天天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太后抽了一口水烟袋:“你倒是不用问,就知道令嫔说的是真的。”
她慢悠悠看向嬿婉:“你可知道,以下告上,还是诬告,会是个什么下场?”
嬿婉巴掌大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泪痕,人却已经挺直了背脊:“嫔妾不过是个出身四执库的卑微之人,手里所有的钱财都是皇上和娘娘,玫嫔姐姐给的,所以的尊荣,也都是被她们疼爱,才得来的。
嫔妾没有家世,又没有跟皇上青梅竹马的情分,更没有那位娘娘亲姑母谋算多年,留给她的人脉,如今她们要说嫔妾逼良为娼,色供皇上,嫔妾,百口莫辩。”
她的百口莫辩,跟如懿的百口莫辩,完全是两种境遇。
她是明白以嘉妃和如懿的人脉,只要将证据链做扎实,只为了收拾她这样一个没背景的嫔,她一定死定了,辩解根本无用。
至于如懿……
不说也罢。
太后看向满脸心疼和愤怒的皇后:“你还只是担心令嫔?这令嫔与你同进同出,若她当真被坐实了逼良为娼,色供皇帝的罪名,你且好好想想,众人心里相信的真正主谋,到底是谁?”
这就是一条阴毒的阳谋——只要嬿婉的罪名坐实,那么,对嬿婉疼爱有加、又家世煊赫的富察琅嬅,就绝对脱不了干系。
自古以来,但凡是沾染了桃色的流言蜚语,就没有一个能真正解释清楚的,总有人自以为是,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真相。
这就是所谓,黄泥落裤,说不清了。
富察皇后气笑道:“是臣妾最近吃斋念佛,才叫有些人养肥了胆子。”
她站起来,行礼:“此事不用皇额娘出手,儿臣自会处理好。”
太后却拦住了她:“此事你若来处理,一个处理不当,在皇帝那儿便是故态复萌。去吧,带着这丫头回去好好教教,哀家会叫皇帝过来,你们三个出了这个门,就全然忘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