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望向他:“当然了,如果凌侍卫实在情深几许,非要以命入局,不顾九族也要污蔑本宫,就只为了给你心爱的女子铺路,那么本宫想说,本宫问心无愧,怡然不惧,咱们只管硬碰硬就是!”
她对四个小太监道:“小心些,扔出去。”
四个小太监麻利地将人带走了。
等屋子里没了人,嬿婉看向酸唧唧的进忠:“本宫不是不让你杀他,而是他得死得其所,为咱们日后的前程铺路。”
进忠瞬间眉开眼笑,到了她脚边,蹲下望着她:“奴才也是这个意思!”
嬿婉看着他那副不值钱的样儿,心里的猜疑虽然没有尽去,却也心情愉悦:“我说过,只要你这辈子不害我骗我,我一辈子都待你好。”
进忠险些控制不住眼底的贪婪:“奴才卑贱……”
嬿婉捧住他的脸:“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日后不要再说了来扎我的心。”
进忠喉咙滚动,深深看着她。
嬿婉摸了摸他的脸颊:“你若不是活不下去了,哪里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来宫里做公公?我若能按照正常年岁平安喜乐地出宫嫁人,也不需要在这血海腥风里讨生活。”
她靠近他:“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我今日许诺给你,日后爬上更高的位置,该觉得你是我的污点,会杀了你,抹去你的一切痕迹。”
进忠喉结滚动:“您不会吗?”
嬿婉低低地笑出了声,眼底沁出狠辣:“哪一个从卑贱里爬到高位的人,会喜欢见证过她苟且求生,不得不曲意讨好,甚至是委身讨好的奴才呢?”
进忠如同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浑身发冷,眼底也涌起戾气。
嬿婉摸摸他的眼角:“曾经一无所有、被逼着不断舍弃最珍视东西的魏嬿婉,一定会登高灭口,可如今的魏嬿婉,不会。”
进忠满身的反骨阴毒,都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而僵滞、停顿,染上不可抑制的期盼和渴求:“令主儿怎么就敢确定,您就一定不会?”
嬿婉温声道:“因为如今的魏嬿婉,从来都知道真正值得被珍视的是什么。”
她靠近他,明明声音那么轻,却将人蛊惑得愿意剖出心肝给她:“况且,进忠,你不是我的奴才,是我最珍视不过的……所有物,不允许别人染指,不能够自己后退,允了给我,这辈子都不能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