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秉烛夜谈

滕王阁前传 西马女王 2639 字 1个月前

李元婴这次没说话,这种事儿世家大族干得出来,历朝历代世家大族祸乱朝纲的不在少数,最有名的就是司马家那个大奸雄。不过李元婴挺瞧不起他的,干不过同辈人,去干对手的后代,这在世家大族中不算什么,只是那样就显得你真的不如同辈人哎!!!恰如其分他又处于权利的最巅峰,就显得十分扎眼,其实世家大族之中的普通人像他那样恶劣的不在少数,只是没有在普通人中传播开来,不为人所知。

“为此,开皇大怒,再一次派楚国公杨素挂帅前往江南平定叛乱。要说楚国公杨素的智勇双全真不是盖的,他率军所过之处叛军一触即散,无一是其一合之敌。江南叛乱很快就被平定了。那个时候,平定完洪州叛乱,顺理成章拿到了现在这张粮仓图,一夜之间顺藤摸瓜查明粮仓的前因后果。”讲到杨素这些事迹的时候,吴黑闼的目光开始火热起来。

杨隋一朝盖世豪杰不在少数,杨素、韩擒虎、鱼俱罗、史万岁等等,可是要说到吴黑闼最佩服谁,那非杨素莫属,有勇有谋,智勇双全。

李元婴和尼露拜尔看出吴黑闼的异常,对视一眼都没说话,静等下文,粮仓出现了。

“秘密粮仓的粮食是洪州八大世家从洪州地界筹集反抗杨隋王朝的,可悲的是洪州反叛者孱弱无能,没有能力统管好洪州势力;八大世家之间又缺乏默契与信任,他们之间处处彼此相互提防,哪家都担心别家得到这些粮食会成就洪州一家独大的局面,于是八大世家各自出人共同看管,结果他们发现其他家的看管人小动作不断,都想霸占这个粮仓,紧接着他们改变策略,请高人秘密选择一处地方秘密打造了粮库,将粮食转移到粮仓里,再绘制了一份粮仓图,而后又一分为十,绘制出十份粮仓分图,八大世家与反叛者各执一份分图,需要这些粮食的时候就共同发掘出来。至于粮仓的具体位置,他们单独一方不知道在何处,他们手中的图也看不出来。当时的楚国公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从其他势力手里临摹了他们的分图,并与他们盟约日后一起发掘粮食,许给了他们一份富贵。”讲到这里,吴黑闼面露佩服之色溢于言表,双目炯炯有神。

要知道当时杨素可是没有多少时间在洪州停留,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弄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又收拾得八大家族服服帖帖。

反观他吴黑闼,镇守洪州若干年都没从洪州找出粮仓的蛛丝马迹,也没想到聚拢八大世家共同发掘粮仓的良策,这其中固然有朝廷的因素,但是杨素那个时候也有朝廷呀!

因此说起杨素的时候敬佩之余又透露出莫名的失落,失落于自己一辈子只能靠一个勇字求生存、跟智字八竿子打不上边。

吴黑闼到底是拿得起放得下豪杰,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心情又继续说:“现在想想这个事儿都觉得可笑,八大家费尽心思聚集的粮食,他们各家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外来的杨素却是知道。楚国公杨素拿到了完整的图并没有立刻取走粮食,而是将图回到长安城,到了长安城也没献给开皇,而是将图悄悄藏了起来,想要占为己有。”

听到这儿,李元婴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隋末乱世现,杨玄感起兵造反是不是楚国公留下的伏笔?杨零现在可是出现在了洪州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尼露拜尔第一时间感觉到李元婴的变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他,心里有些诧异。不过她对杨家的了解不如李元婴了解的多,没想到李元婴想到的点很正常

“后来,杨家发生一连串的变故,图落在杨嫔手里,再后来因为杨玄感造反,杨嫔获罪流落到掖庭宫。据说杨嫔本想用这份图找杨广换取自由,为楚国公府换来保证,可是等到她与杨广交谈一番后,发现杨广此人志大才疏,与文人墨客舞文弄墨有峥嵘之色;跟世家大族一起治世理国却是稀松平常,感觉他的政治道路不会出彩,就没有拿出图来。后来太上皇入主长安城,念及与杨家的旧情从掖庭里释放出杨嫔,大赦楚国公府的一众人,为楚国公延续了血脉,杨嫔感恩将图献给了太上皇,并嫁给太上皇。后来太上皇又将图给了天策上将。”吴黑闼并没有觉察到异常,继续说。

“贞观十年,天策上将派阎立德和吕才来洪州主持修城墙,将洪州城的土石城墙改建成青天砖的城墙。明面上是修城墙,暗地里却是找粮仓,找到粮仓后也没取走粮食,由阎立德和吕才联手再一次隐藏粮仓所在地……”吴黑闼讲到这里还要往下讲,被李元婴打断了。

“吴公,按你所说的这些李治想要到得到洪州的秘密粮仓,只要我岳父或者我师父任何一个人来洪州不就解决问题了吗?他们建造的东西,他们肯定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退一步说,就算是他俩年老体衰,记不住位置,他们肯定也会留有标记,让他们按图索骥也能轻松找到。为何还要我们从头找起?这多浪费人力物力!”李元婴皱皱眉头。

“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这里面后来还发生了别的事情。滕王殿下还记得贞观十三阿史那社尔叛乱的事情吗?”吴黑闼拍拍脑袋,也是相当的无奈。

“当然记得,那天晚上我住在皇宫里,我、晋阳和李治我们三个差点没命。不过,这跟洪州粮仓图有什么关系?”贞观十三年,阿史那社尔作乱皇宫的事儿他记忆犹新,对于他们三人来说那可是历经死劫,这让他如何能轻易忘记。

“有关系,有大关系,有大大的关系。那天晚上阿史那社尔一众人叛乱,在皇宫里到处放火,制造混乱,那晚就点着了收放粮仓图的房屋,大火被灭后清点烧毁的东西时发现粮仓图也被烧毁了。”吴黑闼一拍大腿,惊叫道。

“那也不对呀!阿史那社尔在宫中行军的路线不经过中书省那边,那边的楼怎么会着火?是有人故意趁宫中乱放火吧!?”说到这里李元婴眉头大皱,他想起另一桩事,贞观十三年阿史那社尔叛乱后,中书舍人冯少师,大姐姐长沙公主的驸马,那一年因为遗失机密文件全家获罪,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晃晃脑袋,可能只是巧合。

“中书舍人冯少师也是这样认为,奈何那天晚上一片乱哄哄的,中书省后来多方查证也没找到证据。冯少师还因此获罪。”吴黑闼像是知道李元婴心中所想,顺嘴提出了当年那段公案。

“既然是图被烧了,这张是哪里的?所有的不应该是都被烧了?”李元婴直直看着吴黑闼,吴黑闼讲的事情看似完美,实则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