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穿过一处密林,遇到山匪埋伏,我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以及十五岁的表兄,都死了……”
苏隐月一惊,“京城乃天子脚下,那家山匪这么大胆?”
“谁知道呢?”
江在御苦涩勾唇,“闻此噩耗,母妃当场哭晕了过去,”
“母家无人,从此母妃一身荣辱,全在父皇一念之间。直到我长大……”
他垂眸,提壶给苏隐月倒了一杯茶。
递到她身边,“若今日母妃有何冒犯之处,你多担待。”
苏隐月抿唇,“所以,你剿匪也是因为这个?”
“对。”
苏隐月握着茶杯,看着里面的水随着马车行驶,一晃一晃。
一口闷下,“我尽量顺着你母妃。”
-
飞鸿宫。
淑妃身穿紫色压金纹宫装,头上插着三对彩云簪,仪容端丽地斜倚在榻上。
直到江在凌进门,那张一贯皮笑肉不笑的脸才舍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凌儿,坐到母妃身边来。”
看清江在凌脸上未消的红肿,淑妃柳眉一竖,“你脸上谁打的?”
“五弟。”
江在凌把那日发生的事一说。
总结道:“其实也不能怪五弟,着实是月柔做得过火了。”
淑妃蹙眉,“即便过火,也不能拿你撒气啊。”
心疼摸了摸他的脸,“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站一边喊两声就行了,别亲自拦。”
顿了顿,又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御王没拦住,挨打却有你的份!”
江在凌羞愧,“儿臣无能。”
淑妃摆手,“我今日找你也是因为这事。月柔是你表妹,我把她嫁给广阳侯,就是想帮你把广阳侯拉拢过来。”
“你怎么能任由京兆府尹把月柔关进大牢?你寻机会把月柔放出来,广阳侯定会对你死心塌地。”
江在凌闷声道:“儿臣另有要事,广阳侯的事先放放吧。”
淑妃不悦,“什么要事,竟比你丰满羽翼还要重要?”
见不说出个所以然,淑妃不会罢休。
江在凌看了眼殿内宫女,“你们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