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婉最近又开始画画了,因为毕业了没事干、因为哥哥不让她出门、更是因为她的缪斯回来了!
于是,她画室的墙上又增加了各种薄薄的嘴唇,抿紧的、严峻的、带着一丝丝笑意的···全是那个男孩长大后的模样。
“唔····”手机在旁边的架子上已经第三次震动了,满手油彩的唐文婉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咬了咬嘴唇。
“喂····”划动接听,点了免提,接电话的声音显然透露着被打扰的不高兴。
“文婉?”突然被接通,还有点不相信,张新城小心的又确认了一声。
“嗯?”唐文婉看着墙上的新作,显然有点游神。
“文婉,朱欣要走了。”张新城听出来那边的心不在焉,又递了一句,想引起注意。
“哦。”带着前世印记的唐文婉最近一直沉浸在与姜凯晨重来的兴奋中,朱欣和张新城这两个上世就被姜凯晨帮她报过仇的配角,都快被她清除记忆了。
“我姐要送朱欣去日本上大学进修,几年内估计都不太容易见到面了,所以我姐给她办了 一个欢送会,我想着我们也一起送送她。”听出唐文婉的冷淡,张新城有点意外。赶紧又补上了正题。
“去日本上大学 ?”唐文婉内心波动了一下,心想“还有这好事?看来那个事件变动后,她要重新做个人了?”
“我哥不让我出门”唐文婉收回神回复到,那天客厅里哥哥的警告还在耳边,的确要乖,最重要不能给他们添乱。
“这样吗?”浓浓的失落从电话那头传来。
“其实····这个欢送会也是我姐带朱欣入圈的一个新人介绍PARTY,听说,姜凯晨也会来,而且上次拍卖会上那幅画的真迹我姐帮他找到了,应该就在那天晚上会直接转手给他。”
看没什么反应,张新城那头又开始加码,这次也算是终于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姜凯晨?”唐文婉听到这个名字终于感兴趣的放下了手上的画笔,手胡乱的在裤子上擦了擦拿起了手机。
“那幅画的真迹找到了?”她在电话里又追问了一句,心想,那我的安全警报也应该解除了吧。
“嗯 ,现在在我姐手里,姜总执意想要,我姐就想着把几个事凑一起,大家走个仪式借机会热闹一下。”张新城听出唐文婉终于被唤醒了兴趣,耐心的解释着。
“你来呗,朱欣就我们几个朋友,她家那个事,你也知道最近她情绪很低落。”在唐文婉明显松动的态度上,张新城再一次发出了邀请,虽然他不知道这感情牌还不如不出。
“画又出现了,朱欣要走了,看来这剧情不逆转也在有的新发展了·····”唐文婉在电话这头梳理着头绪,盯着墙上的新作,又不怕死的勾起了笑意。
“那好吧,送送她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唐文婉态度180度反转的就这么愉快的接受了邀请。
“真···真的?”张新城被答应的还有点措手不及。“那确定了啊,不见不散哦。”他忙不迭的再三确认。
“所以,你送我去东京主要目的根本不是去早稻田学艺术管理?”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中,躺在地上的唐文婉仿佛听到隔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艺术管理要学的,银座也是要去的,都在东京,给你修个双学位不好吗?”这好像是张凌月的声音。
“张馆长这是要把你打造成艺术圈里最懂男人的女人啊!”一个带着日本口音的男人声音传来。
全身无力的唐文婉现在能做的,也只能集中精力听墙角了。
“什么双学位,你就是打着让我学艺术的幌子送我去日本学习如何侍候男人!”刚靠到墙上,她就听到了朱欣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那我也是给了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总比你们朱家彻底不要你的好吧?”张凌月暗哑的声音在这黑色的空间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蛊惑。
“朱家的身份反正我们也不要了,你今晚听话,就跟着师父乖乖坐船去日本 ,不听话就关在笼子里去日本 。你不要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跟着我走出朱家的。”暗哑的声音里透着威逼和不耐烦。
“朱小姐,我们银座的驭男术可不是外面花钱就能学到的啊,如果不是和张馆长多年的交情,你,我们还未必看得上呢。”那个日本男人好像也不太高兴的样子,语气里包含了完全不掩饰的不客气。
呜呜咽咽的一阵抽泣声后,就是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想起前世跪在海底的画面,唐文婉蠕动了下身体嘘唏着“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看来你后面应该忙得自顾不暇没时间来嚯嚯我了。”
“不过,现在自顾不暇的应该是我自己。”同情一秒情,唐文婉再次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严峻,她又奋力的挪了挪像棉花一样的身子,发现嗓子也发不出声音了。
一股绝望从后脊梁串了上来。
唐文婉抬手刚准备推门,却被门缝里的浓烟呛了个满脸,连呼救都没来得及,人就像被捂住了口鼻一样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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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你干嘛躲在箱子里?怪不得我找你半天都找不到·······”
当唐文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正对的是一张放大的带着婴儿肥的小脸。
一个穿着白色日本道服的十二三岁小姑娘,正瞪着大眼睛扒拉她。
“我这是又穿到哪了?”
还不太清醒的唐文婉脑袋更加沉重了,她使劲摇了摇头,莫名的看向小姑娘,不太敢回话。
“师父说,让我来接你,说你今晚会和我回日本 ,我等了一个晚上都没等到你。好在我聪明,在这个箱子里终于把你找到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唐文婉不回话,小姑娘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嘟囔着,声音软软的,带着日本口音,一脸无害的跪在箱子边,盯着唐文婉,开心的就差像小狗一样摇尾巴了。
“师父?这是哪个年代?我到底在哪?我是谁?”
唐文婉已经彻底凌乱了,她迅速的打探起四周的情况,直到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晚上参加晚宴的那条白裙,心才稍稍有点归位。
与此同时,张凌月的美术馆已经快被姜凯晨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