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其他人都走了，只剩林樱慈和蔚锦还有林井然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

“阿锦的爸爸倒还好，主要是你的爷爷奶奶，”杜美芬看向了她，“他们俩真是……我都不愿讲，”

林井然剥了个橘子递到林樱慈手里，林樱慈又分了一半给蔚锦，

“他们没跟我说过以前的事，”蔚锦吃了一口橘子，“但是我爷爷奶奶确实很强势，这我知道，”

“你妈妈身体不好，”杜美芬看向了于秀，“主要也怪我，我心脏不好，胃也不好，生了两个女儿也从小体弱多病，你妈妈小时候还看过医生，生你之前之后都住了很久医院，医生也说了，”

杜美芬欲言又止，又看向了于秀：“她的身体状况只能生一个。”

蔚锦也看向了于秀——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知道关于“妈妈”的事；

于秀却躲避她们的眼神，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低下了头，林井然则看向了林樱慈，心想应该要多带她去体检。

“你爷爷奶奶当时在医院就说了，还要生个儿子的，”杜美芬又叹了口气，“才刚刚生了你啊，鬼门关走了一道，躺在床上脸色都是煞白的，他们却想着生儿子，”

“嗯，”蔚锦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对男孙的执念。”

“我就捏了你爸爸一把，”杜美芬又开口，“他却像个木头似的什么都不说，这种没有担当的男人，能托付吗？”

杜美芬越说越激动，林樱慈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连忙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杜美芬也抬转头看向她，笑了笑道：“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她又看向蔚锦：“只是想讲给你们听，你们的妈妈是亲姐妹，是世界上最亲的人，阿秀出了月子没多久就逃回了家，你爷爷来抓人，是小慈的妈妈挺着个大肚子拿着你们外公的长锄头把人赶走的，”

——林樱慈也很少听到关于自己亲生母亲的事，关于于洁，她真的了解得很少。

“嗯，姐姐姐夫还帮我报了警，”于秀也开口，“阿洁那时候肚子很大了，七八个月，”她忽然充满爱意地看向了林樱慈，“小慈就在妈妈肚子里。”

林樱慈也冲她笑了笑，莫名鼻子有些发酸，

——林井然也看向了林樱慈，心情无法言状。

“那时候阿洁拿着锄头，警察、亦明都拦不住，”杜美芬也笑了笑，“我吓得不行，怕她早产……”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于洁虽然没有早产，却难产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