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哟哟哟,咱们的千金大小姐生气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是你爸,你要是不按时按点给我钱,你就是不孝顺!”
“一天天人模狗样,为什么没有傍上新大款?按说你长得也不差呀,怎么老头子死了之后就再没去找一个他们老头子的朋友?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都布的流油,手指头缝里头留出来点钱就够我们爷俩花的啦!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去多认识几个”
电话那边赖皮的中年男人声音传过来,每一句话都踩在舒予的雷点上。
她昨天被吕非然和夏恬那样冷待,丢尽面子。
晚上下班离开公司之前还被裴芙,那个小狐狸精狠狠嘲笑一番。
心口堵了一股闷气,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金铭娱乐公司的这些事情,就又被这个老不死的找上门。
被自己亲生父亲敲诈勒索,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如果有可能,舒予真希望能立刻抄起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冲向前方,将那对贪婪无耻、如吸血鬼般可恶的父子狠狠地砍成碎片!
她心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和修养都荡然无存!
她望着窗台上枯萎发黑的薄荷,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盆即将死掉的薄荷一样。
表面苍翠欲滴,实则根系已经枯萎长毛,只剩下无尽的愤恨与绝望。
而那对父子却毫无察觉,依然厚颜无耻地向她索取钱财,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舒予重复做着深呼吸的动作,指节泛白用力的握紧,藕粉色的床单,她用力抓啊抓啊,恨不得将这软绵绵的布料撕碎再撕碎。
因为内心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越了肉体上的伤痛,她宁愿承受更多的折磨,也绝不愿再忍受这样的屈辱。
为什么人家父母只盼着儿女好,而她的父亲和弟弟无所谓在外面做表,把自己卖的价格越高越好?
他们不在乎自己在外头面是否过得有尊严,他们只在乎自己能够拿多少钱回家。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丝毫没有改变过!
她已经为了他们投入了几千万,足够他们吃香喝辣下半辈子,但是他们依然不觉得满足!
无论有多少钱给他们都会被挥霍一空,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他们不停的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跟他索要钱财,今天儿子要结婚,明天家里要换车,后天要盖房……
刚开始那几年,她每一次给他们钱,她都希望他们能够做一些正经事,能够安安分分的好好生活,但是他们完全不会。
那些崭新的红票子像水一样流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们先是钻进了村头那个年轻寡妇丰满的胸脯里,然后又溜进了县城里那些风骚女子的裙底;接着被挥霍在和狐朋狗友们夸夸其谈、自我吹嘘的酒桌上!
最后则全部葬送在那张越来越大、赌资越来越高的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