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非然半垂着眼皮,心中默默计算着夏恬什么时候能放下顾闻笛。
“明天,我们一起去川城,医院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历医生是很优秀的心外科教授,有他在,阿婆一定会顺利康复的。”
或许是夜色蓉蓉,多少都带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委屈。
夏恬最终还是顺从自己的心,选择了妥协。
无论是手里面小男孩虚弱瘦小的照片,还是阿婆的病,她都没有立竿见影的办法。
她手里有点小钱,但是没有吕非然这样丰厚的家族人脉。
“恬恬,你同意了,对吗?”
吕非然笑笑,“你知道吗?每次你遇到这样自己拿不准又心动的事情都会下意识做这样摩挲手指的动作。”
他宽厚温暖的大掌围上来,夏恬指间微动,仿若碰到了火烧一样的炭,滚烫又扎手。
【随你,反正小吕总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毕竟你收回的时候也是这样任性又没征兆。】
就像是七年前,夏恬撞破吕非然和舒予在宿舍楼下小树林中热切亲吻的样子。
夏恬至今都清晰记得那样的心碎。
【你见过冬日房檐下的冰溜子吗?看着清澈干净,就像是钻石一样闪烁着耀人的光芒,可是又那样脆弱,不需要春天的到来,只需要北风吹的紧凑一些就会碎掉。】
吕非然凝眉,认真看着夏恬手中飞快打出来的文字。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同他讲话。
可惜,他再没能听到她热切的欢呼“非然哥!”
【你没有觉得,你的爱飘忽不定,和那冰溜子没差别吗?】
最终,不堪大用,也只能,多看两眼,
也是这样一个萧瑟冷风渐起日子,她清楚的听到吕非然温情脉脉地跟舒予诉说他们的规划。
手里的保温小饭桶彭然落地,夏恬终于忍不住连日来的冷落。
“非然哥?”女孩在萧瑟的晚风中看的清楚。
“啊?谁?”舒予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小鸟,躲到吕非然身后,只斜斜露出个半张在月色下都格外白皙好看的脸颊。
“你们?你们刚才说要一起去国外读书?是真的吗?吕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