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一个人,一把剑,一弯冷月。
弘翊孤身一人,坐在内城边的香山上,爬上了一颗参天榕树。听人说,前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在他的那些祖先破城而入的时候,便是自缢在此。因为有这么一说,香山榕树旁,不论有多么美丽的风景,只要是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一个皇族愿意靠近这里。弘翊,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异类。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只要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时半会让他无法找寻到答案,他便会带着一壶酒来到这儿,喝酒赏月。喝得醉了,还会以酒淋剑,淋漓尽致地突刺砍杀,宛如是沐浴在月光下的战场恶鬼。
今日,本来弘翊也准备如此,可是当他刚拿着剑跳下树梢的时候,刺出去的剑招,却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给打断了。
“……”
弘翊收回长剑,冷冷地看着那一片白纱翩翩而落。面前的这女子,似是月光做成的,即便是隐在黑暗里,黑暗都无法完全拥抱住她应有的光辉。
“怎么?被放出来了?”
白术盈盈一笑,并不忌讳在他眼前放下面上白纱。她的睫毛上似乎还缀了不少闪闪发光的东西,就好像是露水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在阳光之下喘息挣扎,维持着最耀眼的美丽一般,弘翊瞧着白术完美的剪影,既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就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于虚幻,不属于任何人,甚至不属于天地。
“……”
弘翊还是没有说话,更没有摆出要缉拿她的架势。这样的冷静似乎让专门来找茬的白术感到了索然无味,她先是撅了撅嘴,尔后身子向上一跃,便又坐到了先前自己隐藏身形的榕树枝桠上。弘翊从下方仰起头来往上看,只看得见一对白如凝脂的俏皮脚丫,正在无聊地前后晃荡着。
“爱新觉罗弘翊,我本来以为,这一次你是在劫难逃了。可真是奇怪了,那个多疑的皇帝竟然没有将你给杀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