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玉宁便在早春的扶持之下一步一步走进了毅康的房间,坐到了他面前。毅康被玉宁的话堵得气闷,又发作不得。只好尴尬地站在那儿,瞧着母亲挥退了阿宝和早春,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行了,这闲杂人等都没了。你总可以对额娘说些掏心掏肺的实话了吧。”
毅康心里一震,还是半天没吭声。就好像是小时候那般,一做错了事,就只顾着低头在一旁沉默,不论父母说什么,都撬不开他的嘴。玉宁侧耳等了一阵,除了听见毅康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听到,这才又问了一声。
“你啊,从小就和额娘亲。亲得好像只有额娘一个人伴着你就好,怎么?现下反而越大,就越不愿意和额娘说心里话了呢?”
玉宁说的倒一点都不假,因为毅康是玉宁以生命为代价生出来的孩子,后来即便玉宁命大,也因为内里不曾调理的毒气而两眼失明。这件事从毅康懂事开始就知道。他不仅明白母亲有多爱他,也很清楚父亲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将他们两母子遗弃在了药王谷五年之久。这也是为什么毅康从来就不和允鎏有多少和气生财的时候的原因。
所以当毅康听到玉宁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的那点坚强瞬间就土崩瓦解了。静静坐在那儿的玉宁忽然就觉得被人紧紧一抱,偌大的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就这么埋在母亲怀里哽咽起来。
“孩儿不孝,让额娘挂心了。”
玉宁微微一笑,一手捧着毅康的脸,一手抚摸着他的发辫。
“傻瓜,哪个母亲不是为自己的孩子想的?操心这种事,就算是你做得再好也会有,你自然不必为此道歉……毅康啊,其实之前你阿玛与你提赐婚一事的时候,你反应那么大,额娘便有所感了。是不是……你有心上人了?”
毅康无言,只是点了点头。玉宁沉默了半晌,这才继续问道。
“……那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是怕阿玛不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