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妖孽!!!”
大统领气极,只是重复骂着这个对白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词语。然而他越是狼狈,白术心里便越是畅快。即便她收去了这放肆的笑容,却依旧无法抑制心中这股复仇的渴望。
始终守在白术一侧的白衣少女景婉面无表情地瞧着眼前发生的种种,渀佛已经见惯了这般血腥残酷的场面。她与白术一样,都是那日朝廷血洗无双会之后留下来的幸存者。
相较于那一晚,这几天晚上内城发生的所谓令人发指的连环血案又算得了什么呢?
景婉看着那两个鬼卒呆滞的面容,再看向已经频临崩溃边缘的正红旗统领,她的眼中,竟然迸发出一股与她周身气质极不相符的烈焰。那是复仇的快感,更是一种嗜血的兴奋。
“大都统你可是认出他们来了?他们……可是跟着你出生入死多少年的血滴子啊。”
白术的声音又再一次在大厅里响起,带着些许明知故问的讥诮。
原来,当初无双会一战,朝廷那边的人并没有全身而退。留下了几个俘虏全成了白术炼制鬼卒的试验品,今日带来的这两个,恰巧便是正红旗下拨出来的人。
“你这个妖孽!!”
大都统越骂越是词穷,这般狠毒手段又有几人能有。除了妖孽二字,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这难熬的一夜和这个将人命视如草芥一般的女子。
正在这时,角落里的幽幽一叹却将景婉的理智拉了回来。她警惕地向那黑暗处一望,走出来的人却是她极其熟悉的黑衣人——那个长伴在宫主身边的鬼面,他们一直景仰着的大师兄,良清。
既然景婉都发现了他,白术自然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静。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
她没有回头,是不舍得错过一丝一毫的好戏。在她眼前张牙舞爪的男人,现下除了对她怒吼嚎叫以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的女儿在自己手里,他的双手与脖颈都被拷上了离错宫最为坚实的千年寒铁冰链。
白术轻巧地跳到一边,优雅坐下。她状似无聊地翘腿而坐,双手随意搭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着脚上银铃,这声音在这空旷的夜里回响,竟然震得人头脑都有些发晕。
黑衣人点点头,只是看了看门外。屋外立马便传来了沉重的铁链声以及一股沉闷的声音。若仔细听来,像是野兽在低吼一般。
“呐,大统领。白术给你准备了一个特别好玩的游戏。若你赢了,你的家人就可以得救,若你输了,你们一家也可以得救,只不过是解脱的一种——死,哈哈哈哈。把它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