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时表弟?!”
或许,这是这几日以来,最值得他高兴的一件事。自十几年前那一别,逢时被赫那拉王府的人从江浙带回京城之后,儒之便再也没有见到这个一起打闹嬉戏长大的表弟过。乍一见,居然因为时间堆积起来的身高认不出了。
兄弟二人见面,激动地抱在了一块。毅恩见状,更是兴趣缺缺。将那些棋子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百无聊赖之下,凉凉说道。
“在下就不打扰二位就别重逢了,这就告退。”
“哎,二表弟……”
儒之见毅恩冷着一张脸,以为是在发自己脾气,刚想要劝阻。却被逢时默默拦住了。
“……算了,表哥,他不是在气你,他是昨天对我的气还没消呢……”
逢时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毅恩远去的身影。他轻轻撇了一下头,阿宝心领神会,立马就跟在了毅恩的身后。
亭子里,一下就只剩下了儒之与逢时兄弟二人。
巧的是,两人竟然均是各怀心事,却又不能与外人说明。
“表哥,怎么想着进内城里来了?”
“哦,是姨祖父的坟墓修葺琐事,有些地方父亲拿不准,便想让我来问问姑姑的意思。”
儒之一笑,将生意场上的伎俩用在了兄弟身上,心情更是沉重。
“哦。”
逢时点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本来,他离开的那一年,正是自己的姥爷去世之前的几日。逢时到现在都很是后悔懊恼,若是多留几日,陪姥爷说说话,也不至于现下每每想起他老人家便满是遗憾。
这都怪谁呢?是谁把自己硬生生地从姥爷身边扯回这如狼似虎的京城的?
逢时一皱眉,父亲的脸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大概是因为宿醉的缘故,脑袋又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