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叔侄两人的心思,陈举却被卢志那话说的,也是颇有舒坦之意,不过到底还记着自己的职责,将两支人都领到了正堂,吩咐他们先等候一下。
“我家主上还有事要处置,只能让诸位先在这里等候一下了,”他似乎是担心被人误会陈止托大,轻慢了来客,又补充了一句,“主上自从抵达这幽州城之后,已经几日没有合眼了。”
“这是自然,我等自是明白轻重的,”这一次,不等卢志开口,郭芝便抢过话来,“让将军不用着紧我等,还是正事要紧,这夺成固本,本就纷杂,哪里能轻易脱身,将军愿意再百忙之间,抽出时间见过我等,我等已然满足。”
一番作态,看的卢志连连皱眉,更让自家的侄子郭流很是意外,他知道叔父也有风骨,此时为何这般行事,越发是看不懂了。
而陈举得了这话,自是回转过去,要禀报陈止。
等人一走,屋子里余下的众人便大眼瞪小眼,那郭流笑了一声,说着:“卢君今日倒是好雅兴,想着奔跑之事,莫非是要打熬筋骨?”却是暗讽其人。
卢志哈哈一笑,指着郭芝道:“好你个郭芝,之前路上与我称兄道弟,这事到了临头,就露出尖牙利齿来了,你不是留着要往蓟县么?怎的就转而来到涿县了?这两地虽说离着不远,但也着实不近,而且中有阻碍,军伍巡查不绝,你是从何处而来?”
郭芝也笑了起来:“咱明人不说暗话,来此是为了何事,你我心知肚明,还是各凭本事吧,王大将军坐拥两州,兵马无数,连石勒都只能避其锋芒,南下冀州,这等人物如何了得,你也是知道的,那诸多鲜卑部族,只要王大将军号令传达,无有不从,这样一个人物,过去便是你背后的那位郡王,与之书信,都要客客气气,生恐惹恼了其人,结果呢,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那位征北将军,以一郡之力,直接生擒了两州大将军,这等英雄,便是再小心谨慎,那也不为过!”
“哦?难得你还有这等见识,”卢志微微点头,“只是你代表祖太守过来的,那位太守不知有什么,能说动征北将军。”
郭芝还是笑着,却不回答,只是说道:“有什么能说通,自是不能让卢君知晓,否则本来能成的事,那可都成不了了!”
“郭君还真是看得起我卢某人。”卢志点点头,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