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看着她,想到了柳妃凄清的眼眸,嘉察之母癫狂的怒恨,还有许许多多被拐卖妇女的被打断腿拴在屋里的骇人报道……
有杀意在胸中回荡,沉甸甸的。她心思连转,有了主意。
百花羞哭了一会儿,情绪终于平复,忽地记起一事:“仙姑,昨夜黄袍回来,吃醉时跟我讲,他可让那挑拨我们夫妻的唐和尚吃了苦头。我追问他做了什么,他只道,‘我因恼他多嘴多舌,想要害我们夫妻分离,就当着老丈人的面把他变作了一条猛虎。哈哈,老丈人赶紧叫人把他给关了,不止怎地半夜冲来一个女道士,口口声声说他吃了自己的儿子,现已把他逮走了。’那女道士便是仙姑你吗?圣僧是好人,是被那天杀的黄袍变作那样的,仙姑你可千万不能误会他。”
要是玄奘在这里,一定激动出流泪虎虎头来:“贫僧此身分明了!”
温娇眼神复杂地望着百花羞,片刻后忍不住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百花羞不解,温娇也不欲继续这个话题,转言道:“我的道友现在前洞与黄袍怪喝酒,黄袍怪暂时无暇分身,公主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只是我虽可以立时送公主回宫,但黄袍怪发觉之后,难免会杀到宫里要人。此怪悍勇,我与我道友联手也没有太多胜算,需得讨个帮手——那沙僧现在何处?他是我儿在流沙河收服的弟子,颇有些本事,有他相助,也可从容许多。”
百花羞道:“就在地牢里关着,我这便去放了他。”
“先不要放人,免得惊动了黄袍怪。”温娇眸光一闪,神情肃然,“我有一个问题,希望公主仔细斟酌,认真回答。”
百花羞奇道:“什么问题?”
温娇郑重发问:“那两个孩子,可曾吃过人?”
温娇不说“令郎”,是因为显而易见的,虽然百花羞照顾着那两个孩子,但她根本不认为那两个孩子是她的骨肉。就连这份照顾,也是五分出于母亲的惯性,五分是演给黄袍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