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点点头,待八戒松开它的嘴,才轻笑道:“我当时哪里知道师父骑的是师奶给他的纸马,当时喷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纸片,这事大师兄在时,也是讲过的。”
八戒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不想一旁的玄奘又在地上写道::“悟能在此,悟净何处?”
八戒愈发窘迫:“他……啊,我们当时领了师父的命,代宝象国王去伐妖怪、救公主,谁知那黄袍老怪本事奇高,又不讲武德,招呼了一洞的大妖小妖围攻我们。我勉强杀了出来,沙师弟断后,不见了踪影,想是被那黄袍怪捉了回去。”
亭中,一直留意这边动静的悟空“嗤”地冷笑了一下。那会儿他元神出鞘去了王宫,打听了一圈后,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然于心:“那妖精把师父变作老虎也有半日加半夜的功夫,抽空还在宫里喝了顿酒、听了好长一阵子的小曲儿,这呆子竟然这个时辰才回来。同样的路程,难不成轮到他走就长了数倍不成?况且那妖怪在师奶来后又跑了,真难为他俩没在路上碰面个面对面!”
温娇默然。
其实八戒的话从来都并非天衣无缝,便如当初三打白骨精之时,无论是白骨精的仓促变化,还是八戒的诬赖,悟空都伶俐地及时找出了他们的漏洞,奈何做主的玄奘不愿意听。
当主事之人自己歪了心,选择偏听偏信之时,纵然悟空有苏秦张仪的辩才也是无用。
只是,彼时有悟空拦了风风雨雨,玄奘安然高坐,便有余裕去猜忌有能者,去偏疼奉承者,去为了证明自己长大而不惜打压强于自己者。此刻自己身陷囚笼,连句明白话都说不出来,性命随时都有可能被断送之际,他还会有多余的心情,去欣赏八戒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动、漏洞百出的孝敬之词吗?
事实上,八戒见黄袍怪骁勇,久战不下,心一慌,就扔下沙僧自顾自地溜之乎也,路上还抽空躲在草丛里睡了一觉。他说罢,自己也觉得自己这番话似乎敷衍得厉害。果然便见小白龙白眼一翻,似乎颇为不齿的样子,玄奘四肢一撑,差点要站起来。
八戒也是心虚,立刻梗着脖子道:“你们没见那黄袍怪手段有多厉害,我打得脱了力,本想着直奔王宫,搬救兵去救沙师弟,没想到才跑到一半就晕了过去,方才才醒转。我一心惦记着师父,一醒来便过来找你老人家。谁想过来时听到人们在嚷师父是虎精,被三驸马变回了原形,又被一位女仙连着一条龙逮了去,这不就冒着危险过来找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