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望着武媚娘这张久违的长大了的脸,也是一般感慨万端:“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雪团子似的。”
文成没有说话,她的眼睛一直望着儿女消失的方向。
“你是怎么说服桑姆的?”温娇问。武媚娘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何况在这里,她与她的弟弟列巴确实是实际上唯二的王位继承者。
文成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笑容有些凄凉:“我告诉她,若是再开战端,我便自行表明身份,以空行母王妃卓瓦桑姆的身份,昭告天下他们姐弟二人并非我之骨肉,而是冒名顶替、妄图扰乱曼扎岗太平的狼子野心之徒。”
她怎么忘了,不是每个人都能为了国家,明知此去艰险重重,舍弃亲缘、天伦与余生的幸福而毅然远嫁雪域,文成从来都是这样一位顾全大局到坚忍的女子。
“多谢你。”万语千言似乎都是无用的虚话,温娇思忖了半晌,只吐出了这三个字。列巴如今毕竟也是一国之主,杀他容易,但在没有绝对的优势下贸然斩杀一国君主绝非明智之举,那是不死不休的私仇。能兵不血刃达成两国和平,是再好不过的。
文成摇摇头,意兴阑珊地道:“我想王城的甜茶了。”
温娇意有所指地道:“我们是该回去了。”
回到大本营的列巴整个人处在一种焦躁而又敏感的状态之中,他咆哮着喝退了其他人,拉住武媚娘的袖子:“姐姐,你知不知道……”
他想要说,你知不知道那个国师就是我们的阿妈?她明明那么仁慈善良,现在也变成贪慕权利的奸人,为了一个国师的位置就背叛了父王和我们。
可话到口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一股莫名的嫌疑让他冲口而出的成了指责:“阿姐,你为什么要答应退兵?我堂堂男子汉,宁可被妖后砍了头,也绝不愿意做一个被释放回来的战俘,死了在祖先面前也没有颜面。”
武媚娘被他一通排揎得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试探道:“你可见过那国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