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道,鉴于二郎真君是九天十地出了名的爱狗人士,所以看在他的面子上,各路神仙们平时都对哮天犬容让有加。哪怕被咬了孤拐、抓烂了裤腿,也不好和它斤斤计较,生恐得罪了它背后的那位过于强悍的大神。其中最倒霉的莫过于太阳与太阳两位真君,就因为行动间光华四射,也不知哪里惹得哮天犬不快,隔三差五总要追着他们咬,也是苦不堪言。
敢在二郎真君面前告哮天犬黑状的人,往古来今温娇还是头一个,实在是勇气可嘉。
听了太白金星的话,火灵儿有些畏惧,低声道:“二郎真君他老人家没有发怒吧?”
这位可是大人物,荡魔天尊都惹不起他,哪里是她与温娇这样的小人物招惹得起的?
太白金星笑着又啃了口鹿肉串:“二郎真君一向放心哮天犬的品行,头一回见有人告它的状,也觉得新鲜。特地叫哮天犬来问了问,哮天犬满口地汪汪叫,只说那群妖怪是自己与太阳真君打架时自行跑出去的,自己根本不知情。那群妖怪是许愿要给它什么,可它那时被太阳真君烧了尾巴,疼得漫天乱蹿,根本就没听清许的什么,都没什么祭品到嘴里,冤枉得很。二郎真君这才知道这狗竟然又咬了太阳真君,就把它栓了起来,罚它三年不准吃喝。”
他笑眯眯地抿了口果浆:“头一回有人敢跟二郎真君告它的狗,竟然还告成了,全天庭都震动了。小姑娘,目下你这‘不畏强犬殷温娇’的名声,不说是无仙不晓,也算是颇有口碑了。”
温娇暗暗一叹,缓缓抬头,浅浅一笑:“那可真是晚辈的荣幸。”
虽然哮天犬受了罚,可这状,终不是因为纵枨枨食人而告成的。反而是因为被查出得罪了二郎神的同僚,才象征性的罚它一罚,好让太阳真君面子上过得去。温娇甚至懒怠去问这个三年的“年”是按天上的算,还是地下的时间去算。
终是净业寺的和尚并未出现实际意义上的减员,就生受着吧。
太白金星驾云而去,温娇吩咐两个从人先去附近的驿站住着,自己与火灵儿则护送着玄奘继续向西走。才走了不过半日,便见一条体格足有丈来长的斑斓猛虎从山坡那头踱了过来。
火灵儿喃喃道:“刚赶开了三条长蛇,四只花豹,两匹狼,着又来了一条大老虎,这地界的狼虫虎豹也忒多了!”
“只要玄奘一心要求取真经,便会处处是难、步步该灾,你便当这是佛门给玄奘的考验吧。”温娇说着,拍了拍玄奘有些怵栗的肩,“别怕,胆子都是练出来的,不就是一只山猫么?也就比方才你捶走的狼大只一些。继续上吧,阿娘给你掠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