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以来,神州动荡,战火连连,天灾频发,民不聊生。自圣天子李世民即位以来,对外大破突厥,生擒突厥颉利可汗御前献舞;对内重整生产,重用贤臣,广开言路。一时名将如云,名臣如雨,民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史称贞观之治。
贞观十三年的一个平平无奇的一天,昨日一场小雨,今晨日头和暖,照耀着道边草色青青,新发的杨柳枝条分外的润泽鲜润。风清凉而隐有湿润之感,扑面不觉干涩,正是行路人最爱的天气。
长亭下,有时不时早行人入内歇脚,待精力恢复,便匆匆起身,继续赶路。却有一对主仆一直待在深处,主人一袭紫袍,仆人容貌浓丽,望去气派甚是不凡。两人的目光在道上行人身上逡巡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蓦地,二人目光一动。
两名骑着白驴的女子闪入他们的视野,身量高挑的红衣女子肤色微黑,眉目深刻大气,是英气艳丽的相貌。身量稍矮一些的那个身着碧色裙衫,头戴着柳枝编成的斗笠,翠叶葳蕤,掩住了她的容貌,惟见按辔的手指明若嫩玉,肌肤鲜洁之至。
紫衣人不觉坐直了身,他的仆人早已闪身拦在了白驴前,双手左右一抓,精准无误地牵住了两匹白驴的辔头:“妫川郡夫人,要回长安了,都不递一声消息,悄悄的就回了来。叫我家主人一通好算。”
碧衣女将斗笠抬高三分,露出一双婉妙如含烟柳色的眼,温娇笑道:“逢吉公子,十二年不见,风采依旧呐。”
逢吉脸对着温娇,用余光瞄着一边大大咧咧的火灵儿:“我家主人在长亭内备了酒菜,为你接风洗尘。”
温娇望向亭中那道坐得笔直的紫色身影,道:“难为他了,还记得十二年前的话。”
“对我们这些有道行的来说,十二年不过弹指一挥。说的话,做的事,当然记得清清楚楚。除非根本不放在心眼里去的。”逢吉说着,瞪了火灵儿一眼。
火灵儿被瞪得莫名其妙,想了想,茅塞顿开地凭空拿出一只黑玉盒子:“逢吉,这是送你的土仪,上庸龙峰茶,温娇和我亲手摘亲手焙的。”
算你还没缺心眼到底。
逢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既然你执意要送,本狐王念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收了。”嘴里说得傲娇,实则双手早就伸出,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
火灵儿不明白为何区区一盒茶叶就能招来他这么多作态,但见他不再阴阳怪气,便喜滋滋地道:“也没费什么功夫,温娇爱喝那茶才弄的。你尝着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