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眉心一跳,冷笑,奚落道:“最看不上你们这群口出狂言排除异己的秃驴。”
玄奘修养再高,此时也不由心头火突突直冒:“敢问施主,什么叫口出狂言?什么叫排除异己?”
“你们佛爷口口声声四大皆空,可见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极乐世界、森罗地狱。你们这群做徒子徒孙的却不尊祖师,拿他看不上眼的空空幻想去威胁他人信佛,怎么叫人看得起?我且站远些,不与你这秃驴说话。”袁天罡道,果然又退了数步,远远的站在走廊里。
这是阿娘办的酒席,你也算半个主人,要有主人雅量。玄奘劝说着自己,强把快要喷薄而出的心头火气按回去,劝道:“你我都是客人,理应以和为贵,不然岂不是让主人难做?”
袁天罡一语不发,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很明显:我不与你这秃驴说话。
玄奘被气得三尸神暴跳,也赌气不理睬他,自顾自的坐着,暗想:娘亲你糊涂呀,世间好男子千千万,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轻狂之徒?不行,得想法子劝劝她才是,休要再一头扎进了恶姻缘。
伺候的丫鬟们见他们两个自己闹口角,身份有限又不好劝的,只好默默的装作自己不存在。
温娇与李淳风上来时,老远地就看见袁天罡好长一条人杵在门外,身边一位容貌冶艳的小厮无聊得靠墙打盹。门边的下人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
李淳风诧异:“天罡兄,你怎生站在那里不进去?”
袁天罡遥遥的道:“里面有一头秃驴。”
温娇艰难地说:“那秃……和尚,大概,也许,有可能,是小犬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