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脑外科的医生、护士，唯一能够进出他病房的，只有女朋友柒月。

贺良辰被人暗杀未遂，并昏迷不醒的事，柒月没敢告诉贺老将军，只打了个电话回去，说今晚下大雪，交通不便，她和贺良辰在外面过夜，就不回来了。

放下电话，柒月便寸步不离守在贺良辰的病床前。

她晚饭也没吃，顾不上喝水，更不肯去睡觉。反正对她来说，熬夜是常态。

明天上午十点的手术，当晚一直在输液。凌晨四点，输液瓶空了。柒月按了按床头的铃，有小护士进来给贺良辰换输液瓶。

柒月起身去看贺良辰，他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眉头紧蹙，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她握住他放在身侧的右手，搭了搭他的脉搏，平稳厚实，并无险象。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输完这瓶液，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雪后放晴，窗外一片银装素裹。一缕淡黄色的阳光，涂抹着病房的玻璃窗。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整晚下来，柒月没有阖过眼，此时感觉有些犯困。她靠在贺良辰的病床边打盹。

贺良辰睁开深邃黑眸，一眼就看到了身旁的人。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那张愈发明艳的脸，带着一种神秘的光华，美得惊心动魄，像梦似的不真实。

贺良辰静静地看着她，目光缱绻。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她那纤长的睫毛掀起，露出潋滟动人的明眸。

“贺良辰，你醒了？”她支起身子看他，轻声问：“你还好吗？头疼不疼？”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哑声道：“我很好，没事了。”

柒月弯下腰，替他掖好被子，说：“你别起来，再躺一会儿，我去通知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