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柒月内心释然了。对贺良辰仅有的一点怨恨和不甘,也烟消云散。
她收拾好医药箱,和魏阿姨一起下了楼。魏阿姨拿起那张处方笺,立刻叫小曾开车去买药。
这时,贺老将军也起床了,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饭,听说贺良辰生病了,就想上楼去看。柒月说:“您还是不要去,万一被传染就麻烦了,我要照顾两个病人。”
老人哼了一声:“年纪轻轻的,还没我这个老头子身体好!”半天,又咕哝一句:“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感冒,加一点心病罢了。”
然后,意味不明地瞅了柒月一眼。
好敏锐的老人,八成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和贺良辰没有争吵,和平分手,但恋人间一旦出现问题,旁人还是觉察得到的。
其实这件事,对老将军也没多大损失。他的孙子这么优秀,品貌不凡,家世又好,有多少小姑娘惦记着,不愁找不到孙媳妇。
那个侯燕妮不就一直在等他吗?
药很快买来了,魏阿姨本来要送到楼上去。贺老将军说:“让小戚去吧,她更专业。”
喂个药,又不是打针,和专业不专业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已经分手了,应该避嫌,给其他小姑娘机会。
柒月正想拒绝,贺老将军恳切地说:“小戚,老贺家没其他人了,我就这一个宝贝孙子,独苗苗,麻烦你照顾好他!”
接触到老人祈求似的目光,柒月又一次心软。她点点头,说:“贺爷爷,您放心吧。”
她拿着药, 走进了贺良辰的房间。
贺良辰仍然仰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目光冷寂而深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叩了叩门,说:“该吃药了。”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把药放在桌子上,我待会儿吃。你出去吧!”
柒月没听他的,径直走了过去,说:“一个大男人,别磨磨唧唧,起来吃药!”
“我说了现在不想吃药,请你出去!”他像个孩子一样,负气地说。
相识六七年,她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如此任性、幼稚的一面?那个成熟稳重,冷峻如峰的魔鬼教官到哪里去了?
柒月将药片倒在手心里,又去端了一杯温开水,走到床边,温柔而好脾气地说:“贺良辰,你把这些药吃了,我就走。”
她穿着浅蓝色的针织外套,长发自然披垂,没有化妆,脂粉不施,却天生一张粲然如花的脸,在秋日的阳光照耀下,美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