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晚去,本是小事。何以这脱脱竟如此焦急?”朱雄英虽不怀疑阿扎失里,但却是更偏向方、解两位先生,且解缙所言,亦是有理,自然不愿驳了自己下的命令,让才刚在忙着扎营的明军将士们又立即拔营前往,脱脱无奈,也只得强打笑脸,留下与朱雄英作陪。
谁料,这脱脱方才不劝了,阿扎失里那边,竟是又派出了两拨队伍,催促朱雄英快些上路。这连番催促,如此热情,朱雄英正有些不好驳斥,正在此时,却见杨鲁带着一个牧民打扮的蒙古人急匆匆的回来了。
“太孙殿下。”一进营帐,杨鲁便急匆匆的道。“泰宁卫中,许是有变!”
“什么!”朱雄英骤然惊起,方孝孺、解缙两人也满是惊愕。杨鲁便让朱雄英,下令将那牧人带入营帐,由那牧人陈明泰宁卫之异动。
“众位老爷。”那牧人许是因常年与汉商接触,一口汉话虽不地道,但却也教人勉强能够听懂。“小的名叫胡勒根,平常,是负责给忽必赤老爷做些牧羊的活计,昨儿,忽必赤老爷……”
这牧人说话,虽有些颠三倒四,但朱雄英与方、解二人学识何等深厚,有听不懂的道理,很快就明白了,这个叫做胡勒根的蒙古人,是发现了他那个叫“忽必赤”的老爷正在强征牧人入伍,关押部落中的汉人,似乎筹备发起一场大战战。
这“忽必赤老爷”,乃是泰宁卫首领阿扎失里的亲信。他强征牧人入伍备战,自是奉了阿扎失里的命令。而阿扎失里是大明的泰宁卫都督,没有朝廷的调令,他征调手下牧人,大张旗鼓,是要和什么作战?
众人只觉汗毛倒竖。
“殿下,我以大明商人身份到达泰宁卫时,便遭到了泰宁卫的缉拿。若非这位胡勒根兄弟设法相救,只怕我杨鲁,就再也见不到殿下您了!”杨鲁在旁,也是咬牙切齿。
众人这才知道,竟是这胡勒根救了杨鲁一命,解缙奇道:“你乃蒙古人,因何要冒死救一汉商?”
胡勒根怔愣稍许,最终叹了一口气,道:“几位汉人老爷,实不相瞒,我实在是不想跟着忽必赤老爷打仗了。”
“早些年,我们这些人没吃没穿,不打仗,就得当驱口,就没活路。那倒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