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面沉如水,十分难看。这个叫做夏元吉的小官,显然是有备而来。
文官之中,位分大的茹瑺、茹太素等人,虽并无动作,但在他看来,这夏原吉,必然就是这些文臣大佬们派出来的探路先锋。那些个文官,这是要与自己等人死磕到底了。
“饶是如此。”冯胜亲自出列,对坐在丹陛之上的老朱躬身道:“陛下,臣仍以为,马烨并无谎报军情之动机。”
“西南重要,不用臣等赘述……”
他眼中精芒一闪。竟是亲自下场发力了。无论如何,文臣在朝中的影响力,还是远远逊色于他们武勋。文人们口舌灵便,巧言令色,但他们武臣却可以胡搅蛮缠,只要争取到帝心,咬死了水西一部有叛乱之嫌,必须除之就好。
至于如何争取帝心……那马烨,可是故皇后马氏唯一的亲侄!陛下与皇后伉俪情深,还怕他不偏心马烨么?况且以如今大明之国力,能够一举摒除土司之害,陛下未必不愿。
武勋们也鼓噪起来,纷纷出列,附议冯胜所言。眼见武勋们发起了总攻,身为御史大夫的茹太素也不能安之若素了,赶忙出列道:“宋国公此言,大谬特谬,马烨如何没有动机?”
“他定是意图逼反水西,杀良冒功!”
“你放……你胡说!”耿炳文骂道。“我大明将佐,皆忠心耿耿,哪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这种杀良冒功的勾当?”
“若非如此,何必逼死霭翠?”
“必是发现了霭翠早有反迹!”
“胡说!放屁!”
“都闭嘴!!”
不等站班御史出面,冯胜就赶紧高声喝住了武勋们。随后赶紧躬身,对老朱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未明,不能仅凭刘氏女流一面之词。”
“须知,水西事小,天下事大。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