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朱标还未有所反应,先喊出声的,却是朱肃。
他离开贵州,不过只三四月,贵阳榷场初成,以榷场为媒,水西水东两家土司的利益,与朝廷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绑在了一起。接下来,正该是以霭翠与宋钦两人为抓手,将朝廷的影响力辐射至整个贵州的时候。
此时水西水东,与朝廷该正是蜜月期,水西土司怎么可能突然反了朝廷?
急使已在殿前,自然瞒不了殿内的老朱。已有人急急忙忙的入内将红翎急使所言禀报。朱标听了奏报皱起眉头,还未来得及开口发言,后边坤宁宫的殿门已猛的被打开了。
“谁,是谁反了?”一道威武雄浑的声音。
朱标朱肃等连忙回头,只见殿阶之上,老朱的身躯仍旧巍峨,他一身燕居常服,双目仍有些红肿,但周身的气势却更加可怖,如一只欲择人而噬的病虎。
“陛下!”
“父皇!”
见老朱出殿,坤宁宫前,太子、王爷、侍卫、内监,顿时跪倒了一片。朱标原本还觉头大,此时却是已转忧为喜:父皇竟尔出面了,那便好了。
他最担心的,便是因母后辞世,父皇自此一蹶不振……但是堂堂洪武大帝,又怎么会那般脆弱?
老朱心中哀思虽甚,但终究坚韧,听到有人急奏,便暂压了哀伤出来了。
“说,是谁反了?”老朱也不理会诸子,自顾自的走下御阶,气势非比往常。没了马皇后,他身上的杀气更甚了,语中带煞的问那信使道。
“回,回陛下……是贵州水西土司……”那信使为皇帝威严所慑,一张嘴,更是磕磕绊绊。好在这急信内容也不复杂,结结巴巴,终究也说了个清楚。
老朱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是怒火中烧。平心而论,他是没有将西南的这区区一位土司放在眼里的。虽说他已决意刀兵入库,先休养生息几年,且安排了朱肃想要安抚诸土司,以打好吞并安南的基础。但若是有人胆敢挑衅朝廷的尊严,他也绝不会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