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斗,并非新王与李成桂、王昌相斗,而是李成桂与我大明相斗。”
“是我等以大明之势,威吓高丽百官:愿归附大明的来,愿与李成桂同死的去……且看这些高丽人作何选择。”
“至于那什么新王。纵使他们知道了没有此人,也会为殚精竭虑的捏造个所谓‘新王’出来,以正他们自身之名。不必我等忧心。”
“儿子……儿子受教了。”李祺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巨大的震动,脑袋转了好多个弯,才终于将其想明白了过来。只是虽想明白了,却依然感到颇受震撼。半响方道:“父亲,若这些人皆是自私自利之辈,我等又如何能够倚仗?”
“自私自利之辈,自会为利所趋,亦愿为护食而亡。”李善长微微一笑。“无妨,且等着罢。等李成桂坐不住了,自会助我等让他们为我所用。”
与李善长所料相同,身在开京的李成桂深知大明对高丽的压迫。高丽自建国以来,排在第一条的国策便始终是“事大”,其意为“侍奉大国以保全自身”。高丽上下侍奉了数百年的中原大国,早已经习惯了借助大国威势关起门来,在自己国中作威作福的日子。
如今骤然失去了可以侍奉的大国,甚至还有可能遭受大国的兵锋,高丽朝廷上下皆如被泰山压顶一般喘不过气来。前些年倒也还好,除了大明之外尚有北元。可如今北元已成昨日黄花,无法在两个大国之间左右逢源。且这唯一一个可以侍奉的大国,还发来了国书斥责自家朝廷实际上的一把手为叛逆……这样的局面,让那些尚在开京城中的高丽人如何能不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这些压力,直接反馈到了被大明国书主要针对的李成桂的身上。李成桂一面继续派出使臣前往济州向大明使臣李祺求和,明言遑论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李祺能遣返那莫须有的高丽新王,他便在所不惜;一面他派手下兵马封锁了开京,严防城中官员再有逃亡济州者。然而纵然如此,亦时常有高丽官员趁夜以吊篮出城,纵然杀之亦不能绝。城中其他人更是人心惶惶,京城开京已经陷入了瘫痪。
在第三次求和被拒之后,李成桂终于明白他若想继续执政,与大明的一战已经在所难免。十月初,李成桂征伐大军三万,以“讨伐逆臣”为名浩浩荡荡开赴济州岛。而此时,济州岛上的大明守军,甚至不足三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