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刘伯温二人不敢怠慢,忙进宫前往觐见,方至谨身殿,便见老朱与太子朱标早已相侯多时。
一见朱肃和刘伯温来,老朱便招呼道:“刘先生,老五,快来。”
“你们且看看这奏疏,此疏中所献之法如何?”
“奏疏?”朱肃将其接过打开。“请立税务司以征商税疏?”
“看来,文官之中,已经有人不堪重负,想要临阵倒戈了。”朱肃呵呵一笑。“只是若有人手能建立税务司,我等还去依托户部、且只在小范围内试征商税作甚?早就着手建立了。”
“爹,您就为了这种投您所好的奏疏,让我和刘先生这般紧赶慢赶过来啊?”
朱肃语气幽怨,他现在可忙得很,又要搞科学研究,又要顾及国子监的事,还要和宋濂、刘伯温等探讨新学基调,忙的脚不沾地。
老朱被这逆子给生生气笑了,还是朱标轻轻敲了一下朱肃的额头:“怎如此沉不下心?”
“若是没有切实可行的良策,我等哪敢劳烦你这个大忙人?”
“且往后看!”
“往后……”朱肃将信将疑的翻看后面几页,眼睛快速扫过,表情终于变得郑重了起来。“请开恩科,揽专才以用之?”
刘伯温听到这几个字,也肃容凑了上来,只见上头奏请老朱开一科特别的科考,不必拘泥于什么举人身份、道德文章,而是只专注于考较税务、术算之学,招收有相关特长的良家子弟,使其充入税务司,为国家征收商税。
“一叶障目,一叶障目!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朱肃捧起这本奏疏,整个人颇有拨云见日之感。一直以来,他始终想的是封建王朝终究要靠三年一次的科考取士,而科考所体现的,乃是思想,所以可以借科考做文章,让大明文人的思想脱离程朱理学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