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替她说话,这算是什么教诲,她自己已是泼皮无赖,有什么能教诲你!”
“茉引,你别哭啊。”
江兰潜看着陆蔚漳竟自去扶江茉引,还说她泼皮无赖,恼羞成怒,
“我怎是泼皮无赖?那是她自己摔了要嫁祸于我的,于我有什么关系!”
陆蔚漳却生气了,
“够了!”
“我已经忍你许多,今日归宁本想做出一副和乐样子来,却不想你竟然主动挑事,还弄伤自己的亲妹妹。”
“你心怀不轨,故意替嫁是真,害她被知情人耻笑是真,嫉妒心狠亦是,怎么还有颜面说她栽赃你!你以为全天下都是像你一样歹毒的女子吗!”
江兰潜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用拿着帕子的手按住心口,
“你怎能这般说我?”
“我难道不都是为了你吗?”
“你新婚之夜宿在万花楼,我被陆家笑成什么样子,你知道吗?连奴仆都能给我脸色瞧!”
“明明当初信誓旦旦非我不娶,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陆蔚漳扶着江茉引,
“你妹妹有多单纯良善,我难道不清楚?且不说她今日如何会栽赃你,就说从前,我难道也会瞎了眼决意要娶一个看上去便蛇弓虫相的你为妻,而不选择良善单纯的你妹妹?”
江兰潜气得脸色发青。
江茉引却静静看着她,眸光冰冷,
若弗没有说错。
江兰潜,终究会因为偷龙换凤而自寻死路。
现如今,她要亲手推江兰潜下地狱。
——
江若弗靠在窗边,一壶酒就放在身边,她看着窗外那梨花树开得正好,却愈发心里难受。
她笃定心意嫁给陈璟。
只是如今,她却不知道陈璟是不是她的良配了。
在最紧要的关头,终究不是他来护她。
他也护不住她。
却有一道身影趁着月色翻进墙内,江若弗立刻警觉,
“谁!”
温孤齐却落在她身前,捂住了她的嘴。
江若弗看清眼前的人,有些怀疑是自己的醉意太重,眼花了。
温孤齐松开手,她尤自揉了一下眼睛,惊讶道,
“世子?你怎么来了?”
温孤齐却站在窗下,
“为何坐在窗上吹凉风?”
江若弗只是笑道,
“有些想不明白今日的事情。”
温孤齐跃上窗子,与她隔着一尺的距离坐下,
“想不明白便不用想了,纵使没有我,你兄长也会用尽所有方法保你平安。”
江若弗笑笑,
“希望能做到吧。”
她趁着醉意,问出了今天白日不敢问的话,
“世子,你今天在殿上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温孤齐静静道,
“自然是假的。”
江若弗已经猜到,却并不敢细想,也不敢失望,笑着捧起酒杯,
“原来是这样。”
可她却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世子没说谎?”
温孤齐只是看着她摇摇摆摆,面上酡红,却强装清醒的样子。
他迎风看着她,
“没有。”
“倘若你不信,我与你打一个賭,倘若我将这些酒都喝了,那便证明我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