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柳低着头,只是一言不发。
江抱荷瞬间明白了,她的脸雪白如纸,
“哥哥在里面,对吧?”
苑柳不回答,是默认。
江抱荷转身就走,哭着跑开了。
叶倩忙在门口拉住江抱荷,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您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快进屋子里换衣裳啊。”
江抱荷一把甩开了她,哭着喊道,
“我能去哪里!”
“这里没有一个地方有我的容身之地!”
叶倩连忙拉住她,
“小姐,您别这样。”
江抱荷哭着,歇斯底里地喊,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生我!”
“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却龌龊至极!”
叶倩眸光闪烁了一下,却转而做出一份恳切而心痛的样子来,
“小姐。您在说什么啊,您可是江内史的嫡女,多少人羡慕您都来不及呢?”
“而且您的外祖父是京兆尹,哥哥又即将入仕,往后您的日子一定是顺心如意,金碧辉煌,哪里来的龌龊?”
江抱荷痛心疾首道,
“正是因为有这个好出身的娘,又有这样的哥哥,我才痛苦!“
“要不是他们,我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真是世上最肮脏的关系!”
叶倩猛地一把抱住了江抱荷,
“小姐,没事了都没事了。”
“只要嫁出去就好了,嫁出去,不管娘家有什么,都与您无关了。”
江抱荷在叶倩怀里痛哭,紧紧的抓住了叶倩的衣袖,放声大哭起来。
叶倩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冷漠。
朱氏,
欠她的,应该还回来了。
———
“夏猎不奇怪吗,一般谁会在夏天狩猎啊?“
陈璟揭开茶壶盖子,一阵热气蒸腾而上,他忙躲开。
温孤齐低着头看手上的书,
“虽然奇怪,但也并非是不可以。”
陈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书,
“你这是什么书,怎的今日一日都是手不释卷?”
温孤齐的视线正扫到江若弗批注的注解,那字行云流水,虽然转折间还有些生涩,却已经学得极为像他了,连落笔时特有的痕迹也在。
他若不细看的话,恐怕他也会以为那是自己写的字。
江若弗学得太快,从开始到现在,不过是三个多月而已。
陈璟走到他背后,低头去看,不自觉低声念了出来,
“嗟予未嫁称未亡,靡它靡慝师共姜。节大饿小伊川训,广平铁石为心肠。”
温孤齐一惊,忙移开方寸,
“你做什么?”
陈璟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