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巧,就在内史府丢失御赐珠子的第二天,受重伤的陈王妃醒了,陈王世子忽然放出话来,说需要一味药引,才能让陈王妃再有好转。”
江兰潜如临大敌,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江若弗缓缓渡步在她身边,
“你猜怎么着?”
“陆家刚好就有这样一枚珠子,是陈王妃需要的药引子,所以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连忙就送了过去。”
江兰潜闻言咬牙,
该死!
不是说了,那算是她的嫁妆吗?
竟是一转手去拿去谄媚献主了?
陆蔚漳怎么能这样?
江若弗看见江兰潜青白的面色,忽然声音轻了下来,柔和道,
“二姐你紧张什么呢?”
“我又没说那药引子就是咱们家的珠子。”
江兰潜连忙反驳道,
“当然不是!”
“你别想要在爹面前污蔑我什么。”
“我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
江若弗挥了挥手中的团扇,清风拂起碎发,她云淡风轻,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方寸大乱,
“二姐的月钱都是有数的吧?”
“倘若是任意丢出去一锭二两的银子,那不可能像是没发生一样。”
江兰潜反唇相讥道,
“江若弗,难道你还要查我的帐不成?”
江若弗以团扇遮面轻笑,
“可是,好像我还没有对外说过那珠子具体是怎么丢的吧?怎么二姐一点也不诧异我为什么突然提二两银子?”
江兰潜眼神微乱,
“我不过是随口反驳的罢了,谁知道你是怎么弄丢了御赐之物的。”
江若弗不慌不忙,徐徐道,
“二姐也不必急着反驳,自从珠子丢了之后,我便让人去府里各个矮墙边看,你猜怎么着?”
江若弗前进一步,
“居然只有二姐院子里那个直通外面巷子的墙边有足迹,而且新鲜的很,就像是刚踩过的一样。“
江若弗用手比划了一下,
“那足迹大概这么长。”
江兰潜几乎腿一软。
江若弗漫不经心道,
“你说这贼,昨晚上没有出府,今天一天也没有人被搜出来夹带赃物,这东西肯定还在府里呀,可是这突然没了,是怎么回事呢?”
“不就是翻墙出去的吗?”
“所以我啊,为了保留证据,也为了不让二姐名声受损,早早就让人把那个足迹看管起来了,不知二姐有没有注意到今日早晨你院子里洒扫的婢女婆子特别多啊?”
江兰潜语塞,
“你!”
江若弗道,
“二姐这么慌张做什么?我至今都还没有说,你就是那个贼,你反倒是沉不住气了。“
江兰潜听到这里,反而出奇的冷静,
“你拿这件事情威胁我,究竟想做什么?”
江若弗不再有嬉笑之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很简单。”
“我是来提醒你,不要继续下去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我之所以不揭发你,是觉得你作为内史府的女儿,却吃里扒外勾结少府,实属丢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这件事情我暂且就当没有发生过。”
江兰潜听见江若弗这高抬贵手的语气,不禁嘲讽道,
“那脚印不过下个雨就会没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
“而且几个脚印能说明什么?就算是你没了管家之权,也轮不到我,别人只怕都会以为是朱氏和江抱荷做的,谁会怀疑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