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治好了堂兄,为何又请我前来?”
齐雯用扇子拍拍她的肩膀,
“这就是陈王世子欠老夫的另一个人情了,不需要对你多说,你等会儿就会懂了。”
齐雯大步走出江府,而门口的人对他恭恭敬敬。
江若弗跟着到了祠堂,看见族长和江伯启,还有满祠堂的江氏长老,联系起齐雯说的话,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世子…这是世子嘱托的?
江焱面色沉重地向在座诸位说明来龙去脉。
而后便长跪于牌位前,奉香祭拜。
江若弗迷迷糊糊地就跟着祭祀完了先祖,在族谱上被江焱亲手写下名字。
只是写的不是江若弗,而是江月遂。
而她原本在内史处的名字却依旧保留着。
想必是大宗如今不得不认她为女儿,但是却不想要真的将她当做自己女儿,所以还在内史府那里留了一个名字。
将来她嫁人,也要从内史府嫁吧。
表面看起来,江月遂江若弗不是同一个人,是两家的不同女儿,实际上,却是同一个人。
江伯启的嘴都合不拢,要不是如今整个祠堂里的人都面色沉重,他真的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这个女儿果真是让他风光一回。
他想尽办法都没能让大宗认可他,如今大宗却不得不和他同列为父,甚至于同时抚养一个女儿。
往后借着江若弗,大宗和内史府之间必定还会有许多的来往。
而江若弗如今又被陈王世子捧在手心里,这简直就是他要平步青云的征兆啊。
祭祀和记名还没做完多久,整个江氏大宗府邸就热闹起来,下人笑着,跑着跪在祠堂外大喊,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月氏闻言,拔腿就跑,跟着去了江桑院子里。
江焱则是面色复杂地看着江若弗,
“月遂,去看看你哥哥吧。”
江伯启笑着附和道,
“就是,若弗,快去。”
江若弗向祠堂里的长辈行礼告退,跟着去了江桑的院子。
这一次,江桑院子里的人见她再也没有惊恐或不屑了,都把她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是二小姐救了大公子啊!”
满院子的下人都冲着江若弗不停的磕头跪拜,各个眼含热泪,
“二小姐,往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奴才绝对不违逆您的意思,奴才要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这份恩德!”
“二小姐大慈大悲啊!又没有您在的话,大公子怎么能救回来!”
“多谢二小姐!谢二小姐天恩!”
而江舒云站在门口,面色憔悴却对着她笑,眼睛里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若弗……不,二妹妹,咱们进去看哥哥吧。”
江若弗含笑点头,江舒云走向她,两人并列走在小道上。
中间隔着一寸的距离,只是她们会流泪,会相视而笑,不计过往。
就如江舒云虽然因为一时迷了心窍画月遂挂在花朝宴上,但在月氏要关押江若弗的危急时刻,却依旧会护着江若弗。
而江若弗被如此逼嫁,却不计前嫌,依旧念着江舒云,而选择原谅江焱和月氏,请人来救江桑。
江舒云终于拉住了江若弗的手腕,二人如同从前一般牵着手,走进了屋子里。
江桑被扶起来,靠着背垫,正被月氏缓缓喂着喝汤,江舒云低声道,
“哥哥。”
月氏将碗放下,江若弗也低声跟着叫了一声,
“见过大哥。”
江桑抬眸看向江若弗,他的神情却在看见江若弗的那一刻变得支离破碎。
他下意识就要下床,却因为久卧在床太久没有运动而跌倒在地,下人们忙把他扶起来,
“公子!”
“公子,您躺的太久,还需要多休息一阵子才能下床。”
“是啊,公子还是不要轻易下床的好。”
江桑的眼睛却直直穿过所有人落在江若弗身上,
是她!是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江桑而看向江若弗,月氏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和善的面孔来,摆摆手道,
“来,月遂,来见过你哥哥。”
江桑猛烈地咳嗽起来,江若弗走向江桑。
而江桑终于停止了咳嗽,难以置信道,
“娘,您在说什么?”
江若弗则缓缓蹲下来,看向江桑,
“大哥安好,二妹月遂见过大哥。”
江桑看着江若弗,那梦里的人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过,近得触手可及,近得一伸手就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