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手扶额,
果然,世子的兄弟。
都和世子一样高深莫测。
——
江舒云方才在潭边见了温孤齐射出一箭,都没看清楚温孤齐是怎么射的,就只见那支箭从人群中穿过,竟然稳稳地扎在了草靶红心里。
她此刻跟了上来,便直面见温孤齐轻而易举,面色不变地拉开那张六石的弓,对着木靶射出一箭。
箭风疾厉,那尾羽都被风顺得往后倒,箭头扎在靶子上,偏偏还正中红心。
江舒云惊吓地连嘴都忘记了合上,她上前道,
“若弗…你射箭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温孤齐淡淡道,
“侥幸。”
“都是乱撞而已。”
江舒云咋舌。
乱撞能撞得这么准的,恐怕也只有若弗了。
次次撞中靶心。
心下却觉得是藏私,是江若弗刻意收敛锋芒。
之前上辨书课,从来没有人能说出让闻人先生这样激动的观点。
若弗云淡风轻地一张口,经书典故信手拈来,连闻人先生都听得忘了把举起的手放下,更别说他们这些同窗们了。
虽然她并不能全然听懂,但不妨碍她明白,若弗是真的比他们看见的要厉害。
明明这样厉害,考试却故意考中下游。
如果不是这一次不经意的随口答辩,只怕也窥不了半分若弗真正的学识水深几何。
如今也是,如果不是看见若弗射箭,恐怕她都不知道若弗原来会射箭。
她还以为若弗多年养在深闺,江府对她又不甚重视,所以会没有学过。
却不想一出手就惊人。
趁着温孤齐启封羽箭,江舒云拿起温孤齐放在一边的弓,想着若弗这么容易拉开,她应该使使劲儿也能拉开。
却没想她猛地一拉,那弓竟然不动分毫,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而她使出了蛮力来拉,拉得满面通红,却是依旧不动分毫。
江舒云气馁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那弓放回原位。
温孤齐拿了羽箭,重新拾起那弓,就见不远处有人已经骑马追逐打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