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子盯着她,倒竖了眉毛,一双刻意画过的细眉在胖得浮肿的脸上十分突兀,
“老娘就是再说一遍怎么了?”
“来人,给我拿夜壶来,好好给她洗洗耳朵,免得她耳朵聋成这个样子。”
很快就有人提着夜壶进来了。
管事婆子把那夜壶往地上一放,
“来个人,把这尿给她冲下去!”
众人捂着鼻子幸灾乐祸。
而明云罗抬起眸子,环顾了一周身边那些笑着的人。
笑声像是尖叫一样刺耳。
明云罗垂下了眸子,
她是明云罗啊,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还差这一时半会儿吗?
明云罗颤抖着道,
“不用别人,我自己来。”
明云罗上前去,拎住了那个夜壶的耳把。
众人都围着她,等着看她自取其辱。
明云罗握着那个夜壶,眸子垂得更下了,她握紧了那个夜壶的耳把。
眸中泪光闪烁,这么多年的隐忍,不能功亏一篑。
那管事婆子得意地看着她,还一边揪着管事庄头,
“给我看着,省的你总是找这破鞋。”
“我看啊—————”
一泼尿猛地倒在了管事婆子身上,连带着管事庄头也满身都是。
管事婆子还是张着嘴的,这一下子,连嘴里都是。
“啊啊啊啊啊!!!”
“呸呸呸!”
管事婆子和管事庄头两个人身上恶臭无比,挣扎地把外衣脱下来。
而管事婆子身材肥胖,那衣裳卡得死死的,一下子根本脱不下来。
旁边的人忙躲开,只有刻意想讨好两人的人才上去递一杯水给他们漱口。
她定定地盯着那两个滑稽可笑的人,握紧了手,眸中泪光闪烁。
隐忍多年,她未曾得到半分安宁,反而遭到旁人的百般践踏。
今日就算是要遭到报复,她也不忍了!
管事婆子怒道,
“来人啊,快把这个破鞋给我抓住!”
而明云罗闻言,猛地就将那个夜壶往管事婆子面前一扔。
瓷片碎裂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里都一惊。
管事婆子下意识退后两步。
那瓷片洒开了一地,而明云罗眸光定定,没有丝毫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