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酒会已经进入高潮,推杯换盏间,许多人都开始熟络了起来。
陈展明带着严馨和一些相熟的长辈们闲聊着,言谈举止间分寸拿捏得很是到位,让一些原本熟悉他的长辈都开始重新审视起他。
怎么好像这位陈家二少一夕之间就长大成熟了,难道是因为要订婚了,知道自己应该担起责任了?
这一猜测也让并不了解事实真相的人纷纷朝严馨投去探究的目光,看来这小姑娘不简单呀,居然能让一向只知道玩乐的陈家二公子收心。
严馨局促不安地站在陈展明身边,她本就没有参加这种酒会的经验,唯一的一次也是前不久参加的莫老爷子寿宴,就那一次,她还出丑了,导致后半程一直跟在母亲身边。
今天被爷爷他们硬推着和陈展明一起,使得她整个人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她也能感觉到陈展明对她的态度,只能用客气疏离来形容。
在人前他还会象征性的和她说几句话,可一旦周围没人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只有无尽的沉默。
严馨突然感到有些伤心,明明在之前她对陈展明是有好感的,如今他们被绑在一起,她应该是开心的吧,可现在却只有难过和一丝丝的愧疚。
她的爷爷为了严家的壮大,用她来威胁陈家,攀上了这棵大树。
其实如果陈家只是经商,或许根本就不会搭理他们,可偏偏陈家是历代从政的世家,名声就是他们的门面,流言蜚语对于他们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所以在权衡利弊后,陈家才会答应爷爷的要求,严馨望着陈展明的侧脸,渐渐浮现出心疼,他也是被逼无奈吧。
那天在广福居,他破门而出后再回来,那脖子处的掐痕以及赤红的双眼,一时间都吓到了他们。
但回来后的他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反抗,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接受着所有的安排,唯有丝丝不甘萦绕在他的周身。
严馨垂眸,掩去那份无奈,他们都太弱小了,连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都没有。
张了张嘴,严馨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下他,同时也能安抚下自己,但在一阵张张合合后,终是无力地闭上,她好像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严馨。”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严馨闻声望去,便看到自己的哥哥严恒正在向他们走来。
“哥哥。”
严馨软软地开口,带着对家人的依赖,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一直在家人保护宠爱中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严恒站定在他们面前,颇为恭敬地唤了声陈二少,他们都懂,即使她的妹妹马上要和他订婚了,但这婚约是怎么来的,彼此都心照不宣。
虽然现在他们攀上了陈家,但也不能把他们逼得太极,不然会适得其反,这话是爷爷说的,所以该客气的地方还是要做好表面工夫。
陈展明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其实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因为他哥哥职位的关系,都是被称呼为陈科的,所以通常大家称呼他的时候,就直接叫他陈少了。
可严家在这之前和他们都不是一个层级圈子的人,所以才会严谨地唤他声陈二少,当然陈展明也不想纠正,他这个受害者又怎么可能去帮助他们,加速跨越阶级的步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