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你的意思是这些孩子是前朝流犯之后?”王朝云迅速抓住敏感字眼。
“是!那帮孩子,除了俚人,俱是前朝流犯之后,四处寻故旧。”
王朝云坐那儿,想不明白,陈郡谢家、琅琊王家找李安俨作甚?
前朝遗老遗少与隐太子遗党勾连?隐太子子嗣已绝,图啥?
王则成是琅琊王家在朝中的最后一支,当初流放,太原王家出力不少,将王则成手中资源接管。
二十年了,不应该在岭南自生自灭?活下来的不该扎根岭南?
跑长安作甚?物是人非,还搅得起甚风雨?圣上铁血手腕,不是当年的炀帝。
卢贺洲掀开门帘进来。
“夫君!”王朝云接过丈夫的官帽。
“嗯!”卢贺洲坐下。一口气喝光茶盏里的水。
天天满长安跑,城西北一片的黄泥地铺平后,全城铺设排污道。
工部各部除了值守的,全都出去,各自分一片责任区,负责督导施工进度、质量。
身为工部侍郎满场转,累得要死,还一身灰尘。
这一工作方法是苏少尹提的,效率极高,往常在衙门划水的官吏们一个都没跑掉,全都明确了实施区域。
效率是提高了,成效也出来了,可人也累得要死。
最后圣上、太子、左右二相一致夸赞苏少尹,卢贺洲气得要吐血。
活儿是他工部的人干,功劳是京兆府少尹的、还有员外散骑常侍韦叔同、员外散骑侍郎李仲淹。
合着工部就是给人当垫脚石的。
“夫君,近日可见到城北有孩子四处寻亲?着橙色马甲。”王朝云话中有话的试探。
上次王端方被贬,丈夫明智的没帮腔,不然就是王、卢两家组团岭南游。
丈夫每日战战兢兢,就怕哪日被圣上抓住把柄清算。
“岭南来的那帮孩子?”卢贺洲问,“听闻是流犯之后,滞留长安考学,四处寻找故旧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