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辈曾是长安城搅动风云的权贵,父辈曾是长安城夜夜笙歌的公子哥儿。
时过境迁,朝代更迭,谁还记得当年的旧人?
“阿禾,你干嘛,你打多了?”虎子急忙拉住王之禾的手,米打一碗又一碗。
“哎呀,对不住!”王之禾回过神,忙道歉。
“你今日咋啦?老走神?”虎子关切道。
“无甚!”阿禾摇头,可眼神出卖了他,有心事儿。
“还说无甚,我都能看出你有心事儿!”虎子凑近道,“是不是你阿翁给你的信?”
阿禾瞪大眼,“你怎知晓?”
“笨蛋,你阿翁给你们写,我阿翁不得给我们写?”虎子大大方方。
“为啥咱们要留在长安?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为了在长安立足,以后阿翁他们能叶落长安?”
以前在荒沟村,长安是个模糊的概念,祖辈、父辈说起当年,无比怀念。
如今亲眼见到,盛大、繁荣的长安令人震撼,终于理解祖辈、父辈对长安的念念不忘。
“上哪儿去寻找故旧?二十年过去,还在不在长安皆未可知!”阿禾叹道。
有门生故旧、族人托举一把,未来的路好走许多。
苏府提供住所、请来先生、管吃住,已是大恩大德,还能奢望苏家帮什么?没见苏家子弟都得自己奔前程?
“笨!”虎子敲了阿禾一个爆栗。
“干嘛打我!”阿禾捂住脑袋。
“不是有长安县署、万年县署么?长安城的户籍在那里,人口流动,都要过他们手,一问便知!”
虎子小大人般,跟着阿翁去过几次县衙,对这套流程很熟悉。
“对哦,还是你聪明!”阿禾被点醒,不再忧虑。
“先生,我想外出一趟!”阿禾找苏仲彦请假。
“何事?”苏仲彦问。
阿禾不过十一岁的孩子,长安城无亲无故,出去作甚?
“嗯嗯…”阿禾垂下头,支支吾吾。
“阿禾,长安很大,你一个孩子,很容易走丢!你不说清楚,先生不能放你出去!